屋内只剩下他和副手。
刹那间,恶魔嘴角的笑容加深,如同一只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然而,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是那个带着仆从、眼神玩味的画家时,脸上的期待瞬间化为冰冷的失望。
男人神色微动,快步走向门口。
“今日当值的,只有你们几个?”他淡淡开口。
底下有人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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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儿,为何不直接严刑拷打?总能揪出被教会收买的叛徒!”副手忍不住问
。
………
无人敢应声。
男人冷哼一声,正开口,紧闭的木门忽然被推开一条
,一个脑袋探进来,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压低声音对男人
:
沉静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一排垂首肃立的汉子,无形的威压让周遭空气都变得粘稠。
“帝国崩塌,战火燎原。我们都曾是乱世浮萍,深知在泥泞中挣扎的滋味。”男人站起,“正因如此,兄弟会才成为黑暗中的一点微光,让无
申冤者有所依傍。我从不强求任何人留下,追求更好的生活是人之常情。现在,我给你们所有人一个选择——若想离开,此刻便可走,我以
命起誓,绝不追究。”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听不出情绪:“谁还记得,兄弟会因何而立?”
“那为啥要偷偷放箭?不如直接救下,让她承我们的情,岂不更容易问话?”
“……扶危济困,匡扶正义。”
见无人反悔,他微微颔首,几人沉默地起退下领罚。
“想清楚了?现在不走,若日后查出谁心怀二志,绝不会如此轻易了结。”
伊莉丝的影出现在视野中。
“你来什么?”他语气不善。
“是你当儿,还是我当
儿?”男人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儿,外面来人了。”
“咱们的人都撤回来了,没留尾巴。”副手挠挠,仍有不解,“可我不明白,这种浑水,捞不着好
,为何要蹚?”
尽对方换了一副崭新的
,但那标志
的、非人的竖瞳,让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脾
恶劣的恶魔。
“真令人伤心啊,看来你等的人不是我呢,阿瑞斯。”恶魔夸张地耸耸肩,脸上挂着毫无歉意的、令人脊背发凉的笑容,“闲着无聊,顺路来看看老朋友罢了。”
信他才有鬼。
屋内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这世,
人低
的,往往是比刀剑更冷的东西。”男人淡淡
,指节轻叩桌面,“广场那边,
理干净了?”
这恶魔无利不起早,此刻现,必定有所图谋。
就在这时,一个清晰的女声插了进来,打破了门口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
良久,无人移动半步。众人齐齐单膝跪地,颅低垂:“属下失职,甘愿领罚。”
“请问,二位可知这里的话事人在否?”
“以、以为他们是临时有事……”一人壮着胆子,声音发颤地解释。
一个黑发男人坐在平日接待委托的木桌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的一张泛黄纸张。
男人眸光微闪,避开对方的视线:“失踪的两人带走的女孩,是酒馆的人。救下她,或许能找到线索。”
“当、当然是您!”副手一个激灵,连忙低。
男人并不急于追问,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少了两个人,为何不报?”
阿瑞斯瞥了一眼旁的恶魔,终于明白了这位不速之客的真正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