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让他把海外信托账清空再谈。"罗浮玉掰碎了桂花糕喂给儿子，突然话锋一转，"你昨晚去诊所，还遇见谁了？"

        高挚将新的退烧药拿出放在桌案上，锡纸板在灯下泛着冷光，他继续工作汇报："刘睿昌提议增设联席CEO。"

        他咽下的茶汤，蹙了眉。

        高挚明里暗里地说过罗浮玉好几次，后者总说过就忘。

        罗观承蜷在罗汉床角落，小手攥着罗浮玉袍的飘带绕着指尖玩。

        那个卡地亚腕表的女人确实往他大衣口袋过名片，但他分明记得当时廊灯是熄灭的。

        "高中学历很难填吗？"她指尖划过他耳后旧疤，"再说了，当年我也是提议给你伪造哥大还是什么的毕业证，是你自己不愿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高挚截住她的话，抬眼时眸光沉静如寒潭。

        监控？跟踪？

        高挚握紧西装线，诊室消毒水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罗浮玉笑：“怎么，堂堂罗氏总裁手握的公章还比不上一纸文凭？”

        火焰腾起的瞬间，高挚看清她瞳孔里动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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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浮玉撇了嘴，戳戳儿子的脸颊肉，试图以此来让他噤声。

        儿子的哼唧抽泣声缓和了这对夫妻间剑弩张的气氛。

        罗浮玉看着对面跪坐在蒲团上的男人，背脊笔直如青竹，颈项却谦卑地低垂。

        "然后，入园申请表或许还需要家长的学历证明。"

        高挚见状拧了眉，不着痕迹地抱过儿子。

        这几年他也一直清楚自己的地位。

        高挚见她又恢复了开玩笑的心情，便知她应该是吃过药的。

        她轻笑一声：“你指哪副药？我从小到大吃药向来比吃饭吃得勤。”

        旁女人抽出一张纸巾拭着指尖，动作慢条斯理。

        又看了他几秒，她收回视线，然后起去倒茶，雾气晕了案《资本论》的书脊。

        罗浮玉不说话，推来茶盏。

        她又是怎么看到的。

        "下个月城西地块竞标，你去陪那位周总助看地吧。"

        环佩寂然，她斟茶的手势带着醮祭一般的韵律。

甲："最近有按时吃药么？"

        小孩子不能总戳脸，不然很喜欢口水，她是逗儿子逗地自己开心了，被了一口水的人可是他。

        袍广袖拂过紫檀桌案，罗浮玉倾按住他的后颈。

        高挚面不改色："等观承验血报告时碰见华茂的周总助在药。"

        高挚看着杯中浮沉的茶梗，结动："上周我可能要缺席董事会，观承要去幼儿园入园测试。"

        所谓的罗氏总裁不过是人形图章罢了。

        这个充满掌控的姿势，让她腕间十八颗沉香珠硌在他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