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他難得喚她名字,聲音裡有一絲顫抖,"若你有了孩子,我會..."
她不會去的。既然程硯秋能當著妻子的面與她調情,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她應該恨程硯秋的。他強迫她,羞辱她,讓她背叛了對亡夫的誓言。可為何...當他抱著林氏和孩子時,她心中翻湧的不是憤怒,而是酸楚?
"你會怎樣?"柳煙苦笑,淒楚地說:"休了林氏?你這樣對得她對得起你的女兒嗎?還是讓我
外室?"
開門離去,留下柳
煙一人癱坐在地上,
間一片濕涼。
床榻冰冷,柳煙蜷縮成一團。
間似乎還殘留著今晨的觸感,那個在耳房裡近乎強暴的愛撫...她羞恥地發現,自己竟然在回想那一刻的刺激。
程硯秋低沉的聲音讓柳煙渾
一僵。她屏住呼
,假裝已經睡熟。
柳煙摀住嘴,無聲地哭了。她終於明白,在程硯秋眼裡,她不過是個玩物,一個傳宗接代的工
。而他的溫柔,他的承諾,全都是謊言...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子時到了,程硯秋一定已經在涼亭等候。柳煙咬了咬
,最後
熄了蠟燭,和衣躺下。
"少夫人,該歇息了。"青杏輕聲提醒。
柳菸別過臉不答。程硯秋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丟到床榻上,隨即覆
而上。
"撒謊!"程硯秋眼中怒火更甚,"今日藥舖的伙計說看見青杏買了避子藥。你竟敢..."
這一夜,程硯秋異常溫柔。他小心翼翼地愛撫她,親吻她,像是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這個擁抱裡。當兩人最終結合時,柳煙竟有一種錯覺,彷彿他們真的是一對恩愛夫妻,而非叔嫂偷情...
"為什麼不來?"他咬著她的耳垂質問,手已經探入她的衣襟。
程硯秋沒有回答,只是更緊地抱住她。柳煙知
,這個問題無解。程硯秋不會為了她捨起揚州辛苦建立的一切,而她...也永遠只能是程家的寡媳,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天濛濛亮時,程硯秋悄悄離去。柳煙望著他翻窗而出的背影,突然有種預感,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相擁。那聲不捨的呼喊終究止於夜色中,淚水再次溢滿眼眸,這段日子她哭泣的次數比剛得知丈夫過世的時候還要多。
正當她輾轉反側時,窗櫺突然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待青杏退下,她取出一方素帕,緩緩展開。裡麵包著一粒藥。這是她今日讓青杏偷偷從城南藥鋪買來的避子藥。若服下它,這些日子的荒唐就將成為一場惡夢,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三日期滿,程硯秋終究要帶著妻女返回揚州。而她...或許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帶著破碎的心永遠被困在程家。
"開門。"程硯秋的聲音冷了下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柳煙咬了咬
,最後還是
開了窗閂。程硯秋
捷翻窗而入,
上還帶著夜
的濕氣。他一把將柳
煙摟入懷中,酒氣混合著龍涎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嫂嫂,開門。"
"看著我。"他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你是不是吃了避子藥?"
柳煙搖搖頭:"你先下去吧,我想再坐會兒。"
"我知你沒睡。"窗外的聲音帶著幾分危險,"再不開門,我就砸了它。"
"我沒吃!"柳煙推開他,從妝奩底層取出那方素帕,"在這裡...我...我下不了手..."
程硯秋搶過藥,直接丟出窗外。他眼中的怒火漸漸轉為一種複雜的情緒:"為什麼?你明明可以..."
"因為公婆待我恩重如山!"柳煙終於哭出聲來,"因為程家長房不能絕後!因為...因為..."
柳煙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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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柳煙獨自坐在窗前,望著院中那棵梨花樹。月光如水,花
紛飛,美得令人心碎。
柳煙盯著那粒藥
看了許久,最後卻將它重新包好,藏入妝奩最底層。她不能這麼
。程家長房需要子嗣,公婆待她如親生,她不能如此自私。
因為她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出於責任,還是...還是對程硯秋那說不清不明的情感。
程硯秋沉默地看著她哭泣,突然俯吻去她臉上的淚水。這個吻溫柔得不可思議,與往日的
暴截然不同。
柳煙知
他說到
到。她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卻沒有開窗的意思:"你回去吧,你夫人孩子都在..."
門外,程硯秋溫和的聲音傳來:"夫人怎麼到這來了?我剛去庫房取了給岳父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