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誉还真能猜出来：“杀你爸，哦，还有拉你爸生意的神秘老板。”

        袁觉横他一眼，往车那边去，李誉疾步跟上，“行了行了行了，知——不就是老大吗。”叫出这个称呼，他也很别扭，在后脑勺上挠了挠。

        他扒在车门上，看崔宝姻一个劲冲他“快点上来”的动作，眼里满担忧，李誉笑笑说：“放心吧，不跟他们计较！我去叫袁觉上车，刚看到他找到带话人了！”

        崔宝姻没理他而是向外喊：“小誉哥哥！”

        崔宝姻不知崔月湖给汪青当干儿子，他们仨一个班，这次测试他也在。

        说起崔宝姻，袁觉恢复正色，“别让他看到或者知小宝在这里，也别和她说漏嘴。”

        袁觉说：“那就别把她让出来，你能和我共喝一瓢水，我不能。”

        “想我死就早说，狗屁兄弟。”

        “她不会。”袁觉眼眸一暗。

        不是崔宝姻的错觉，李誉果然变了。

        崔宝姻没变，但又变了。李誉有点纳闷，她脸上怎么没肉了，崔二叔真的有给崔小宝吃饭吗？

        谁能想到三人里，他的想法最阴暗，当个正常人都是难为他。

        “你现在也能干大事，想干什么，我陪你！”

        袁觉把烟放好，烟盒拍在他口，“拿好，我没某人瘾大，我是好学生，不惹恶习。”

        他拽她辫子，揪她脸，把她书包抢走就跑……

        袁觉长这么大，没听过女人能叫成那样，叫得他心里生出团火，熊熊燃烧。

        袁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李誉邪笑：“打个商量，连我那老子一起，两个不嫌少、三个不嫌多。”

        李誉手插兜，看了袁觉一眼，“装货，你个装货，你为啥不抽，我就为啥不抽！”

        李誉说：“我当然想，都这么久没见面，电话不来一个……我都忍住没冲上去亲她！”

        “一会我去A组，你和小宝一辆车照顾她。”

        她呆呆看着他，让李誉感觉又回到小时候。

        他后背没靠在车座上，坐的位置很靠前。谈伏还在想崔宝姻怎么不回答时，她慢慢说：“不是……”

        不愿意说假话，但不能说真话，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说话，不说话憋不死崔宝姻，只能气死别人。

        “你……忍住没抽，为啥？”

        “心眼小你刚才还问她想不想陪咱俩测试，你就不怕崔小宝一句话给你否了啊！”

        谈伏莫名其妙落座坐稳，没喊外面两个。

        “想杀人。”

        袁觉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词很妙——招人疼。

        “别，你也想她了，还是我去吧！”

        亲叔叔亲侄女，他们这样多久了？他不知。

        他没有烟瘾，但中郁闷让他想抽口烟，把那天当成一场古怪的梦，一口，散了吧。

        连班里老师都说：“你是男明星的脸，当兵的格，不干这俩职业可惜了。”

        袁觉拦住的人是高三，可是不在（9）班，但听完他的话，那人拍脯保证能找到饶，李誉过去时，传话人刚走，袁觉没没尾说了句：“嘁，有名真好，我要是有名，一定干件大事，他全国人民夸还是骂，我非要干件大事。”

        李誉装了一下，“谁啊？”

        他们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一两年不见面本打不散。

        上月他和家里吵架，夜里回村。没可找得人，兜兜转转绕到她家，贼似得翻进院里，他听见家里有男人在她。

        “不是还是不想回答？”

        她又招男人，又惹人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人和人相是气场的碰撞，而崔宝姻的气场和一般人不同。她眼神怯，肩膀往下一耷拉，仰着就这么看着人，特别招人疼。

        气氛有些尴尬，他主动找话题：“我没见过你，你也是高二的吗？”

        “你不想她？”袁觉长得像电影明星，宽肩窄腰，表情坚毅，在市里服装店买衣服常被人拦住，有问他是不是演过什么电视剧，还有人要请他去拍广告。

        袁觉不会问崔宝姻，他在她心里不是那样的人。

        “真想让崔小宝看看你背地里的德行……”李誉把烟盒回兜里，他的烟便宜。老子挣钱，跟他这个儿子没多大关系，用得不是自己赚的钱，总归还是省着点。

        他从李誉兜掏出烟盒，看着天，把烟倒在手掌上数数。

        她从小就是这样，只要认定什么人、什么事，就是一辈子。

，这里刚好能看到崔宝姻的半。

        便宜烟味儿特别冲，抽一支，二手烟能把不抽烟的人呛得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