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去哪裡？”衛臨的聲音也比剛才低沈沙啞了許多，帶著一絲刻意壓抑的慾望和不加掩飾的試探。他顯然還沒有打算就此結束這場意外頻發的“補課”和見面，那雙灼熱的眼睛依舊在她緋紅的臉頰和微微顫動的睫上連，像是在努力讀出她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

        “換個地方。”允詩閱深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語氣里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故作輕鬆的倔強。

        “啊？”衛臨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他頓了頓，沒有再多問，只是乾脆利落地轉，走向不遠處的櫃台結賬。只是，他那看似瀟灑的背影，卻在昏暗的燈光下，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難以掩飾的緊張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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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並肩走出咖啡店，沿著燈光昏暗的街，慢慢悠悠地往學校的方向走。路過一個有些年頭的社區公園時，夜風過，茂密的樹冠在頭頂沙沙作響，幾乎完全遮蔽了路燈投下的微弱光芒，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些斑駁陸離的、晃動的陰影。四周安靜得有些過分，只剩下不知名的夏蟲在草叢中不知疲倦地鳴叫，以及兩人輕微的腳步聲和呼聲。

        允詩閱感覺到自己的口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不受控制。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在他微怔的瞬間，便大膽地握住了他的手，拉著他，不由分說地拐進了公園那條幾乎完全隱沒在黑暗中的幽靜小徑。

        走到公園深處一處四周無人、只有一盞孤零零的景觀燈發出微弱光芒的角落，她終於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面對著他。夜色模糊了他英俊的輪廓，卻讓他那雙原本就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更加明亮，更加……攝人心魄。

        她深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腔里那顆幾乎要出來的心臟，聲音輕得幾乎像是在耳語，卻又帶著一絲豁出去的孤勇：“你……是想要我嗎？”

        衛臨的形明顯地僵了一下，嚨里發出一聲極低極低的、帶著點壓抑的輕笑，那笑聲里，有驚訝，還有一絲隱藏的緊張：“這麼直接？”

        她沒有因為他的反問而退縮，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種鼓勵，又向前邁了小半步，進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本就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的氣息，帶著剛喝過的冰美式的微苦和淡淡的薄荷牙膏的清香，混雜著他上獨有的男荷爾蒙的味，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讓她口那團火燒得更旺，呼也變得有些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