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谢复兴也不接,他当然不想接,因为他忙着度蜜月,哪里还会在乎我这个多余的女儿。”
她蜷缩成一团,没有安全感的婴儿睡姿,双手紧紧抓住他。
他没有动,亦没有立挣脱。
秦微听出话里细碎的哭腔,宛如一阵淅沥沥的小雨飘过,震碎坚的外壳直达内心深
。
雨滴重重地拍打落地窗,仿佛急速向
口的子弹,一下一下猛烈敲击她的心。
“他可是你的新晋姐夫。”
秦微呼停顿一秒,收回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所以,我必须等到高考结束后才能离开这里?”
她在噩梦,眉间紧皱,额前渗出的汗珠打
碎发,嘴里碎碎念叨着,听不清说些什么。
“不可以,我爸不会同意。”
“有时候没消息是最好的消息,如果你妈有什么事,我爸会第一时间知并且通知你。”他也是第一次听见自己用哄人的口吻说话,那么不像他,却又真实地出自他的口,“至于你爸,你完全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有些真相不知还好,知
后她没法再用平常心面对善待她的沈阿姨,担心自己的一颦一笑会有妈妈的影子,害这个温柔的女人伤心。
深色被毯至腰际,他轻轻往上拉,指尖松落的瞬间,有人用力抓住他的手指。
秦微锐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带着几分绝望和无助。
她用被子遮住大半张脸,害怕脆弱的眼泪打所剩无几的坚强,“舅舅,我是不是被他们抛弃了?”
“你很想离开吗?”男人幽幽地问。
她没吱声,半晌才小声问:“那我可以住出去吗?”
她转面向他的方向,借着闪烁的电光一点一点描绘男人的轮廓。
他只知往后每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他都会想起这一幕。
躺在他床上梦的小姑娘悄悄抓挠他的心,陌生的酥
诱人成瘾。
“我给妈妈打电话,她没接,她已经一星期没接我电话了。”
*
温凉的掌心在短时间内变得炙热,化作一团火焰往她内强势注入能量。
赤热的鲜血渗出伤口,她本止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佯装的骄傲轰然倒塌。
直白而赤的依赖令他心生异样,秦微清楚自己必须斩断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如果放任它生长甚至病变,他不确定残存的理
能不能抵挡住藤蔓滋生的速度,更不确定这一瞬间的荒唐会持续多久。
这段时间女人对自己事无巨细的照顾,心脏隐隐作痛。
她微怔,难得一句真心话,“因为只有我离开才能皆大欢喜,沈阿姨不会再受伤,舅舅也能摆脱我,我知
这段时间我给你惹了很多麻烦,我也知
你容忍我很多,虽然我经常找你吵架,但是你的好我全记在心里,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大人的事,小孩少。”他语调轻柔地打消她的顾虑,“我妈既然能接纳你,证明她已经
好心理准备。”
强烈困意伴着有节奏的雨声来势汹汹,她闭着眼感受这个奇妙的雨夜。
他耳隐隐发
,“你还不睡觉?”
睡着他的床,听着他的气息,心也跟着平稳下来。
切断的瞬间,他反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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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雨闻言乐了,心情好转不少,“我突然觉得你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谢听雨有些难过,可即使内心再叛逆始终还是学生,不到一意孤行让长辈寒心。
“你今晚怎么了?”他试着放语气,小心翼翼地
碰她拼命遮盖的伤口,“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我也不放心。
秦微嗤笑,“那是我姐的选择,不代表我认可他。”
秦微尽最后一口烟,熄灭烟
,侧目看向睡得正沉的小姑娘,鬼使神差地朝她走近。
秦微耐心等了片刻,见她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索坐在床边,清晰感受着悬在心口的那
细线正被大雨和灼烧的心绪奋力拉扯。
“睡了。”
深夜两点,暴雨疯狂地侵蚀大地,密的雨雾遮天蔽日。
“沈阿姨是个特别善良的人,平时对我也很关照,我不想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