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载,和妻子在一个位置的首饰不是金戒,反而是时不时就隐在袖口里的红绳。
“她说,情爱比艾火伤人,以后有我更痛苦的时候。"
“童和我说,你最近嗜睡了许多?”
看到她动,高挚知
她定是又在咽血。
怀中的女人卸了力,像一株被雨打落的凤仙花,在他臂弯。
为了罗氏,牺牲婚姻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同样是大人家出来的小姐,青岩为了逃离家族掌控来到这里,教出来的学生却步入她从前最痛恨的
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知
该如何与罗浮玉自
。
疼才好,疼了才知活着。
高挚想起领证那日她将戒指穿绳颈,说出的话亦真亦假。
兰城的企业家、大富豪们爱算命求卦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些着魔到要在观寺庙里应酬。
说来也是讽刺,高挚自己什么都不信,却娶了一个信教的仙姑。
青岩对于她投婚姻的行为,心里是不满的。
她恨她放不下权势,她厌她太过理想主义。
高挚偶尔陪着他们拜佛祈福,也会跟着买一些手串、香炉。
然而罗浮玉一副不愿回答的模样,步子轻晃,跌倒前高挚立刻揽住她的腰。
他问她这算不算叛教,她只笑着说有教无类。
高挚抱起罗浮玉,经过八卦镜时他看见自己衣领沾着她的口脂,艳如她当年摁在婚书上的口红印。
来到后殿,高挚将罗浮玉浸入药浴池子,
罗浮玉咳了几声,殿外传来玉磬清音,沉檀香混着一丝血腥气钻入鼻腔。
她手腕上的红绳格外刺目,冷白肌肤映衬下,像雪地里蜿蜒的血痕。
大门外传来童急切的声音中断高挚的回忆。
这是去年灵禧寺重新开启菩提树挂红绸的活动时,她拉着他去凑热闹得来的。
高挚轻抚妻子因为疼痛皱着而泛起细纹的眼睑。
高挚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同款。
不什么派别,只要他送来,她都照单全收。
"等哪天你情愿为我死,再把它套上无名指。"
他任由罗浮玉伸出指尖描摹着他耳后疤痕,神态像是陷入回忆:"青岩子第一次给我灸的时候,我疼地死去活来,那时候的我以为世间最大的痛苦不莫过于此了,但你知
她怎么宽
的我么?”
“大小姐,少爷又开始烧起来了.....”
供案上青岩子留下的一纸推演无风自动,长长的烛泪淹没了灯芯,滴落在"玄元上一魂魄炼"那一句。
罗浮玉是教信众,但依旧会往
上佩
佛教物什,它们大多来自高挚相赠。
视线落到罗浮玉脖颈间的素圈金戒,此刻正随着药浴的水波起起伏伏。
罗浮玉深知自己与青岩子注定是不同不相为谋,修
是青岩的避世,但却是罗浮玉的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