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膝盖有点麻了，她又往里动了动。

        成祖屏息凝神注视她，因为车内黯淡，男人阒黑瞳仁，如漠野深林，晦涩难辨。

        她鼻息如水，不轻不重地“嗯”，眉心不顺，正苦恼膝盖无安放，放在他私人地带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明知故问他：“成先生，你看我的应该怎么摆弄，才能不压着您呢？”

        她笑着抬起手贴在他右脸，往自己方向抬一抬，脑袋也凑过来，微张，在他耳垂尖尖不着痕迹地剐蹭，一字一顿提醒他：“成、先、生、你、、了。”

        男人怀抱很热，脸颊两侧紧实地肉颤了颤，白亦行眸色深沉，嘴角弯起不大的弧度。

        压迫和紧凑感得成祖如松，他咬着牙，闭着眼，下颚线绷得笔直斜着上抬，偏动作不大，却是实打实想离她远点。

        白尊华步伐矫健地从屋内出来，白武紧跟其后。

        一边的白武喊句大小姐。

        “那我换一个。”

        白亦行笑说：“那您可得长命百岁地活着，我会很烦人很黏人的。”

        那是爹哋在世时写的。

        桌面上摆放着几幅黑白老照片，她刚出生时，何柔喧抱着她依偎在白纪中侧，妈咪笑得眼睛都眯起；她刚学会走路，白尊华弯着脊背在两旁小心呵护；还有公会刚成立那年，几位心成员同李家站一起；以及蜂堡1.0时期白纪中何柔喧和老爷子共同剪彩......。

        她当然知他在忍，可她就喜欢他忍着的样子。

        白亦行很有耐心，他装起矜持的样子，也很好看。

        白尊华对白武说：“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要跟这丫好好唠唠。”

        白尊华乐呵地，“这不就见着了嘛。”又佯装生气，“你真是个野丫，跑外边那么久连个信都不往爷爷这里捎。哪天爷爷要是没了，你往哪里回家去。”

        白亦行拿起剪彩照片，摸着相框无声地笑了笑，再看老爷子已是九十余下高龄，白发稀松仍作干净利落背梳，肤褶皱，斑点凸显却面容威严，逆着光的双眼，

        白亦行久久地注视他不说话。

        她在玩，她喜欢这样玩，她的恶劣程度也许远不止。

        白亦行缓缓靠近他耳垂，说句：“所以她上了你？”

        “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其他包括你说的交易。”他一开口嗓音发嘶，甜腻发虚，“我没那么闲。”

        短暂温的呼，洒在黑色的青茬之间，隔靴搔。

        像是在表明态度和立场。

        “你们，/爱了么？”

        白亦行冲他点个。

        不中用的东西，他简直气笑。

        穆介之还没蠢到愿意同人分羹的程度。

        成祖目光烁烁，掌住她腰和把人送回副驾，打开车门跨步出去。他手在子口袋使劲摸索，就是他想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低一瞧，带上方一圈衣摆鼓鼓的，又松又垮，领口嚣张大敞，浑上下皱皱巴巴，一亩三分地，架势又足，团着那女人上的余蕴，久久不愿散去。

        终于，他摸到烟，抽出来，放嘴里，以为叼反了，又倒过来，连着好几次，干脆扔在脚边，狠狠地碾了碾。

        他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

        白亦行下车，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往院子大门走。

没过多久，她的手在男人腰周围，扯了扯，扎进去的衬衫，挠似地缓慢抽出来。

        白尊华哈哈笑。

        淡雅清甜的彩，隔着他朗的轮廓边缘，一点一点数落。

        沉默被打破，他实话说：“她让我细致汇报你的一点一滴，说你需要极致的耐心去相，所以薪资也比普通保镖高出很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最终成祖低不去看她，呼低沉比之前更紊乱。

        车厢内安静地钟表针脚可闻。

        她轻抿，不以为意：“或者你不喜欢这个问法。”

        她才说：“我麻了。”

        她隐隐瞧他右臂发抖，垂在一侧，拳却握得腕线青暴起，一脸天真烂漫发问：“成先生应该不会，和我一个不懂事的姑娘，一般见识吧？”

        书房门一关，入眼还是那幅字：日新其德。

        白亦行扑进他怀里，“爷爷，我好想你呀！”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