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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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磕磕绊绊地学走路，笨拙地学写字，考试挂科后躲在被子里哭，拿到第一份工资时兴奋地请室友吃路边摊，再到如今被报表淹没的社畜模样。

        她低看看自己上洗得有点发白的通勤衬衫和廉价西装裙，脚上那双磨得有点发亮的黑色小鞋…这行，去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她下意识地抬望去。

        他看着她经历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像观察温室里一株奇特的植物。感知不到她上有任何的能量波动，也没有任何来自虚空的异常联系。

        王柏川已经这样“注视”了她24年。

        门主张姐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冲进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亢奋。

        于容每次看到，心里都会涌起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那上面是不是住着不用加班的神仙。

        就好似他24年前的微弱察觉，是一个错觉。

        “哎呀，有什么好准备的！能去见识见识就是福气！快走快走！”张姐不由分说，一把将她从座位上薅了起来。

        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

        就在她低研究桌布上致的暗纹时，餐厅入口似乎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动，像是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宇宙尽，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能穿灵魂。

        于容懵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起来。

        一点也不想验上层人士的高端日常。

        从她在城市边缘一家不起眼的福利院第一次睁开那双懵懂纯净的眼睛开始。

        他的面容…于容贫瘠的词汇库瞬间被清空。眉骨优越，鼻梁高，下颌线清晰利落，薄微抿，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那是传说中一顿饭能吃掉他们一年工资的地方！是权贵名的专属地！是他们这些普通社畜只能在财经杂志和八卦新闻里仰望的云端！

        心脏不由“扑通扑通”的加快跃，她从没见过这么高大帅气的男人，眼睛发直，脸颊被热气熏染。

        于容觉得自己像个误入仙境的灰姑娘，还是连水晶鞋都没有的那种。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于容如坐针毡，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口啜饮着杯子里她本尝不出好坏的昂贵气泡水。

        唯一的藉，大概就是下班路上便利店那杯关东煮的意，还有偶尔抬时，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以及明月旁边，那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巨大光环――天环。

        天上人间餐厅

时可能被替换掉。

        脚下是柔得如同云朵的地毯，空气里弥漫着清雅昂贵的香氛，水晶吊灯折出梦幻般的光芒。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新海京光溢彩的夜景，仿佛将星河踩在了脚下。

        “张…张姐，我…”她想说自己没合适的衣服。

        办公室瞬间“活”了过来，疲惫被一种夹杂着兴奋和惶恐的情绪取代。

        他穿着看似简单的黑色高定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纽扣，袖口挽起，出一截线条畅的小臂。姿如松，步履从容，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控一切的气场。

        “那个最难搞的大客‘寰宇资本’，终于签了！王总特别高兴，点名要犒劳我们项目组！地点――天上人间餐厅！现在！立刻！上收拾东西跟我走！”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真美啊，像神话一样。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但那眼神中沉淀的东西，让于容觉得他仿佛已经历尽了万古沧桑。

        侍者们穿着剪裁完美的制服，动作优雅无声。同桌的同事们都显得拘谨又兴奋，小声议论着菜单上令人咋的价格。

        她不知，在那座“神话”般的环状巨构最心的“观星台”内，一双沉静如渊的眼眸，正透过无形的监控网络，注视着她办公室隔间里那个小小的影。

        她平凡得如同亿万尘埃中的一颗，却又特殊得独一无二――她是来自虚空的谜，是他漫长观察中唯一一次主动入世的理由。

        “于容！好消息！”

        餐厅里璀璨的光线似乎都自动聚焦在他上，却又无法掩盖他本散发的、如同深海般沉静而强大的存在感。

        天上人间！

        她只想这场豪华的“犒劳”快点结束，回到她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24年，对她而言是完整的人生轨迹，对他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总算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