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
“姓名？”
“千禧。”
“年龄？”
“18。”
“18个屁。”
……
“知不知dao未成年不能上网吧？你倒好，脸不红心不tiao还带着我们查人。”，警察叹了口气，把笔录调转了方向，指着签字chu1，“在这儿签字，给你爸妈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你。”
千禧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名字，扣好笔帽抬tou，“我自己能回。”
警察说，“这是规矩，叫你监护人过来。”
千禧嘴抿成一条直线，不太耐烦，“他们不在锦城，今天赶不过来，不然你们拘留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成年不能上网这不是常识吗？”
千禧侧过半边脸，“没差几个月了。”
警察摔了笔，扣桌，“差一天也不行。”
千禧抬tou，瞧着这警察也就二十多岁出tou的样子，长得蛮正气，中指上dai了金戒指。她问，“你没结婚吧？对象谈多久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两年？三年？”
“几年我也是成年之后才谈的。”
千禧嘁声，“你倒是遵守规则。成年了就能谈恋爱，没成年就连网都不能上，怎么我的心智是在这两三个月里突然成熟的吗？”
警察瞧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儿，当她是叛逆少女，没法子沟通。既然不愿意叫家长，便自己去查她父母手机号了。旁边另一位警察也听了半天热闹了，他似乎职位高些，说，“先把你们网吧老板叫来。”
这么晚了，千禧不想给老板添麻烦。她ying着toupi说，“我没有老板手机号。”
“他聘用未成年当网guan，比你罪责更重。你不叫他来，我们也会找他谈话。快点打。”
他气势足，千禧深xi了口气，不情不愿慢腾腾翻着手机通讯录，xiong口起伏缓缓吐出气，手指一点点往下hua。
找到后踟蹰两秒，然后手机没电关机了。
……
后来，后来就是爸妈的电话打不通，老板也联系不上。这事儿说大大说小小，留着个小姑娘在派出所一直待着也不是办法，来了两个女警察轮番教育谈心过后，就放千禧走了。
天很晚，风贼了些，约摸着明天要下场大雨。她出了派出所走到主路，自下而上扣好格子衫，她兜里没揣钱，揣钱也不想打车。
原地转了几圈，路灯拉长了她的影子，真是个狭隘的，它孤独伫立，偏偏也提醒着你。
这晚又是缺月。
第二天一早，千禧才主动给网吧老板打了个电话。
她坐椅子上啃着面包片，双脚提上来，睡裙兜着膝盖。手机嘟嘟嘟响，那tou一接通，她立ma放下面包片放下tui扑棱扑棱手上的渣滓，接起电话，“游哥。”
“诶，我都知dao了，一会儿我去派出所说明下情况。你没啥事吧？后来咋回去的？”
“没为难我，拖了我一会儿就让我走了。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这说的啥话，本来就是我找你帮忙。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也特么不知dao哪个犊子举报的，让我知dao我高低给他两拳。”
“那今晚还用……”
“今晚你过来一趟，tou几天的钱拿给你。”
“不用的游哥。”
“那不行，该多少是多少，一定来奥，不来我就给送你家去。唉，这娃娃实在太闹， 我再招不到工真得雇个保姆了。你快上学了吧，赶紧去吧，好好学习，改天来家里吃饭。”
千禧听完他牢sao几句，客套说好。
平添出来的麻烦，她最讨厌麻烦。
咬了一半的面包片吃不下去了，却还是机械xing咀嚼sai进胃里。
校服是上周五晚上洗好的，千禧从nuan阳高照的阳台上将它拿下来，白色的Polo样式班服，是班里统一订的，班主任老杨是个有情怀的人，她每一届学生都穿一样的班服。
ku子就是学校统一的黑色侧边白条的长ku，她穿好后到镜子前整理了下，将Polo的衣领规整折了折，指尖停留在领口，想到什么，微微蹙眉。
时间来不及了，脑子清空，拉着书包上学去了。
一中是市重点，也是市唯一一所重点。
七月末放的暑假，八月中旬就开学了。
升高三后的早自习是自发xing的，没有老师看guan。通常冲击名校的尖子班会有课代表带读单词文言文什么的，千禧是普班的一员，提前来的大都是抄补作业来的。
上了三楼就听到拐角的五班噼里啪啦的，有人拿着笤帚扫帚打闹，四五个男生tou凑在一起开黑，千禧见怪不怪拍了拍挡dao的男生肩膀，“挪屁gu。”
男生屁gu拖着凳子往前蹭了蹭，象征xing摆过tou实则眼睛还在游戏画面上，“早啊。”
千禧没回，这种情况也不用回。她到第四排座位上放下书包，同桌时宋抬tou看她，齐肩短发绾在耳后，“你来啦。”
时宋是班里永远的第一名，千禧算是成绩中等里有学习劲tou的，老师把她们安排在一起，意在让时宋带带她。
千禧嗯一声，瞧她在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