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用一种几乎是呢喃的、甜蜜的语气,吐出我的名字。
“天星…好喜欢你啊…”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脸颊轻轻贴在我的颈侧。
蓝色的光影在他脸上缓慢地淌,明暗交替,给他那张愈发
致的脸庞,添上了一种虚幻的美感。
把那个站在人群中,攥着小拳,却永远等不到妈妈回
看一眼的林天星,从记忆的坟墓里再挖出来一次,让她看看,她当年求不得的东西,如今我多得快要厌烦了。
水族馆,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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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庞大的躯对比下,人类的
影显得如此渺小。
妈妈。
“咦。天星,不舒服吗?”
他那些柔的卷发,在我指间缠成一个个听话的圈。
那巨大的、沉默的蓝色鲸鱼,连同它玻璃水箱里的整片虚假海洋,在我们
后,渐渐缩成一个忧郁的、渺小的标本。
每一次来,都是一次残忍的招魂。
由他打理。
“延星,走吧。这里让我想吐。”
“天星。”
我垂眼看着他,带着迷恋与温柔的审视。
他的嘴生得饱满而红。
你看,爱太虚无缥缈了。还是恨,更能让我尝到一点活着的、尖锐的快乐。
多到我一闻见那混着爆米花甜腻和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就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次的失望。
上面涂了一层透明的釉,水亮亮的。
在你那里失落的每一分,我都要从别,以百倍千倍的姿态,反复地攫取回来,直到这份补偿本
,也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刑罚。
他便笑了,眼睛弯成一满足的弧线。
妈妈。
“嗯。想的呢……”
可我大概,还会再来。
“没事。只是,最近,这里不用来了。”
那声音是轻柔的,带着一点被水光浸过的
意,尾音微微上扬。
此刻我们正站在水族馆巨大的观景玻璃前。
我的指腹便在那片的柔
上轻轻摩挲,确认它的存在,它的独属于我。
所有我幼时伸着手,哭着闹着,渴求妈妈能带我来的地方,我和朴延星,已经来过太多次了。
他微微警觉起来。
“那就去读书,我会跟妈妈说。不用担心,我没有格外的要求,是你听话的奖励。”
一硕大无朋的鲸,像一艘沉默的潜水艇,静静地悬浮在那片人造的、深不见底的蓝色里。
他没再问,只是温顺地、紧密挨着我,一同向外走。
那姿态温顺得恰到好。
过了许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