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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为帝

        魏轩渐渐在协议之外护着祁宁。朝堂上弹劾她"行为逾矩"的折子被他不动声色地压进朱漆匣底,闱里那些针对她的冷箭总在近前就被斩落。清算杨青党羽时,他特意将她的名字从牵连名单上抹去,朱笔悬停的刹那,墨迹在宣纸上洇开淡淡的影子。

        军报传来时,魏轩开始习惯叩响惠心殿的雕花门。祁宁执笔沙盘推演的影映在窗纱上,像一幅工笔勾勒的仕女图。她总能用三言两语剖开复杂的战局,指腹划过舆图的轨迹比兵老臣的奏对更凌厉。有次夜谈西北布防,烛花爆响的瞬间,他忽然发现她眼角有细微地伤痕――那是左州一战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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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祁宁抬眼时,魏轩已经收回目光。他转动着青玉扳指,将原本要说的边关急报换成了漕运的难题。她分析河改建的利弊时,声音像檐角化的雪水,清凌凌地渗进他案堆积如山的奏疏里。

        窗外传来打更声,梆子敲在残月上,一声比一声哑。

        祁宁的目光愈发频繁地落在魏轩上,朝堂上他批阅奏折的朱砂印迹未干,又传唤商贾入议事;御书房彻夜亮着的烛火,映照出他眉间新添的倦意。那些被她嗤笑过的治国方略,如今正化作实实在在的政令――减赋税,开漕运,破格提寒门士子。连最苛刻的言官也渐渐闭了嘴。

        铛――匕首坠在织金地毯上。祁宁踉跄着退到妆台前,铜镜里倒映出个披散发的女人,左半边脸写着祁家女儿,右半边脸刻着魏氏皇后。菱花镜突然裂开一纹,将她的面容割得支离破碎。

离破碎。

        "宁儿又噩梦了?"他突然转,手中灯笼在雪幕里洇开一团光。祁宁这才发觉自己穿着单薄中衣,发间还带着冷汗浸透的寒意。魏轩解下狐裘裹住她时,指尖在微微发抖。

        窗外传来打更声,梆子敲在残月上,一声比一声哑。

        魏轩渐渐在协议之外护着祁宁。朝堂上弹劾她"行为逾矩"的折子被他不动声色地压进朱漆匣底,闱里那些针对她的冷箭总在近前就被斩落。清算杨青党羽时,他特意将她的名字从牵连名单上抹去,朱笔悬停的刹那,墨迹在宣纸上洇开淡淡的影子。

        她看见他将茶盏砸碎在子上又生生压住怒气的模样,看见他弯腰扶起摔倒的小太监时袖口沾的灰尘。某个雪夜途经御花园,撞见他独自站在梅树下,肩落满梅花掉落的花

        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危险的默契。她放任自己接过他递来的密报,在他说"北疆军情有异"时下意识凑近半步。檀香混着墨汁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竟比安神香更令人昏昏睡。

        三更梆子响过,魏轩站在回廊下看祁宁告退。月光描摹着她腰间蹀躞带的轮廓,那上面挂着从他这里求来的令牌。他想问她眼角地伤口还疼不疼,最终只是抬手拂落她肩并不存在的落花,夜风穿过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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