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巧。”关承霖强装镇定向她搭话，“我真诚向你歉的时候，带什么样的小狗狗才能得到你的谅解？”

        “嗯…我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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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

        “切…我现在只喜欢友好礼貌并且不来烦我的小狗狗！粘着我缠着我争风吃醋互相残杀的小狗狗不许进我家门！我讨厌这种！而且你们不要以为我很在乎你们！我开门是因为我妈妈来了！我本不认识你们！请你们离开我家门口！”

        关承霖偏过请求安柊，也在余光一瞥中发现一束不属于楼的光线。

        她的态度是拒绝沟通。

        “哦宝宝，没问题宝宝。”

        “妈妈你别理他们！从今天开始你就住我家！我需要你保护我！这里有陌生人扰我！”

        他与透着门偷窥的关纾月四目相视，失落瞬间消散无影。

        蠢不自知，他们两个都是。

        “但是妈妈…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战胜分离的痛…”

        关纾月不停冲宁迩招手，也成功收获了对方窒息的拥抱。

        “小霖，给她发句‘对不起’吧，我也会告诉她我不在意你的这些事。然后你好好组织一下措辞，她愿意见你的那天不要再伤她的心了。”

        “哦不。”安柊连连摆手，“不用向我歉，我也是祸害。”

        她不该承担任何无妄之灾，不结婚，她就不会遭受那么多伤害。

        关纾月刚说完那句“我妈妈来了”，宁迩便拖着行李箱大步跨出电梯门。关承霖坏事的消息恐怕没有传到亲妈耳朵里，她还有心情幸灾乐祸地问他们今天是不是休书大批发。

        第一次为她带来相似阵痛的人正不停轻抚她的后背，哽咽着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她说“对不起”。

        “我知她很喜欢小狗，可是她把我拉黑了……你们不是要商量财产分割吗？帮我问问她想收养什么种类的吧？”

        那封传票递交到手前，他糊其辞地否决掉了妻子的离婚提议。执念让他不愿放任原生家庭摧毁掉来之不易的幸福，他非要和见不得他好的人较劲。

        安柊觉得自己也总在争毫无意义的气。

        攥紧关纾月不放手时，安柊以为自己拿了什么夫妻齐心抵抗全世界的感人剧本。直到更为严峻的风险降临，他快速思考着最优解，随后恍然醒悟。

        “我刚才…我刚才是觉得小狗可爱才盯着它看的，我在想如果我牵来一只像小豪的小狗她一定会很开心。你知小豪吗？她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我没见过小豪，但她说我像小豪那天…那天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她爱着……”

        宁迩一把就将关纾月搂进了室内，也随手扔掉笨重的行李箱，迫不及待将房门合上。

        “她没有告诉过我小豪的故事，你们都比我特殊呢。”安柊故作轻松地笑着，“不是要欺负狗狗就好，你为她挑挑吧，她一定会很喜欢。”

        “真不愧是妈妈喂大的好宝宝，妈妈说的话你都有听进心里去对不对？”

        关承霖低凝视手机，那条被拦截的歉刺眼，屏幕光线倒映在眼底与血丝为一。

        关纾月伏在宁迩的口，被包裹的感觉十分安心，她却深陷某种遥远、恍惚、无止境的悲伤。

        “我知……”

        安柊也回过看她，被抓现行的关纾月彻底不装了。她一脚踹开家门，双臂环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

        他应该在遇到关纾月之前就与家里一刀两断，而不是用婚姻向不懂爱为何物的原生家庭证明他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