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换下了那雨过天青的杭绸长衫，着冰冷的铁甲，手中紧握着长枪，枪缨鲜红如血，斜指地面，

        窗外夜凉如水，更漏声远。

        宋今月亦没有出声，乖巧地偎在她怀里，微微抬起，然后伸出手，更紧地回抱住了她，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

        “笃、笃。”

        柳庭风怕她真恼，又见她眉目嗔带情，心里一动，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宋今月慌了神，红莲小心翼翼地再次上前，声音更轻了：“少夫人……该……该去送行了……”

        宋今月一怔，不敢抬，柳庭风此刻的动作，仿佛是无意识地复刻了兄长的轨迹，她怕她同他一样不再归来，拉紧了她的袖子。

        柳庭风已经背对着她站在了窗边，正在系紧中衣的带子，手上拿着她新的衣服。

        雨过天青色的衣袂彻底消失在门口。

        柳庭风最后回，望了一眼送行了祖母和宋今月，

        “夫人……”

        宋今月偎在柳庭风怀中的子几不可察地猛地一僵，环抱着对方的手下意识地收得更紧，

        宋今月缩了一下肩，窝在她怀里，

        系好最后一颗盘扣，宋今月的手停顿了一下，指尖依依不舍地在那平整的衣襟上轻轻抚过。最终，她缓缓地、不舍地收回了手臂，垂在侧，指尖悄悄蜷缩起来。

        松松挽起的长发被刚才的折腾弄散了些，几缕发丝柔顺地垂落颈侧，更衬得那截脖颈修长白皙，脆弱又优雅。

        她的肌肤是常年浸在空气中的那种细腻白皙，仿佛上好的羊脂玉，透着温的光泽，被亲了一下立即泛起了粉红，

        柳庭风也听到了，她闭合的眼睫颤了颤，万般不舍又能如何，强打着欢颜，“月儿，早。”

        “盼你早日归来。”

        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她哑声：“知了。”

        晨光在她低垂的睫羽上投下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嫂子，扣不上。”

        “进来吧。”宋今月轻声，侧让开。她站在那里，看着红莲悄无声息地开始忙碌，准备热水、巾帕。

        当年，柳庭铭出征前，也是这样与她依依不舍，与她诉尽相思。

        两声极轻却清晰的叩门声，丫鬟红莲贴心聪明，声音隔着门扉传来，有意压低了音量，

        尾音未尽，一个而轻柔的吻，已然落在宋今月的耳垂上。

        “早些休息吧。”

        朝门外应了一声。

        深深的望了一眼眼眶泛红的宋今月，随后她地一拉缰绳，战扬蹄发出一声长嘶。

        低系着侧襟的盘扣，纤细而有力的手指在那样清雅的颜色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修长。

        “知了。”

        最后她掀被下榻，步履有些虚浮地走向门口。打开门，红莲端着水盆垂首站在门外，不敢多看室内一眼。

        柳庭风已迅速直起，退开一步，“我该走了。”

        “祖母，孙儿定当凯旋归来。”

        柳林氏颤抖着手，止不住的泪，“好！好，好……我的风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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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今月静静站在门口，望着光影中柳庭风，无奈一笑，手脚的怎么连个衣服都穿不好，她上前，帮她一一扣上，

        她抬起眼，深深地望进柳庭风此刻显得异常温顺和复杂的眼眸里，话在嘴边打转，闷闷的说，

        柳庭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温热的贴近她的耳廓，呼间的热气拂过那最感的肌肤，

        烛火摇曳，屋内温静谧，

        眉眼动人，俏春，因着羞怯，那眼睫如蝶翼般微微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将少许的韵味染的越发重，

        “少夫人，时辰差不多了，婢为您打水洗漱，莫要误了……误了时辰呐。”

        “出发！”      赵勤将军一声令下，声如洪钟。

        她低声说，“我会凯旋归来的。”

        赵勤将军勒立于她侧，神情肃穆，正着最后的战前巡视。

        她利落地抖开衣袍，将衣衫穿上。那杭绸极是服帖，恰到好地勾勒出她肩背畅而的线条，窄腰一束，更显姿颀长利落。这布料为她平添了几分清贵雍容的书卷气，

        “你…..你胡闹….”

        低沉而缱绻，呢喃，“知，”

        天微亮，月色似乎还没褪的干净，门已被敲动。

小，轻锤她的肩。

        宋今月鼻腔轻哼算是答应，又将子埋进了她的怀里。

        柳庭风端坐于战之上，那匹通乌黑的骏不安地刨动着蹄子，吐着白汽。

        她回，望向屋内，这人也不再避讳了。

        柳庭风只是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让宋今月温的子严丝合地贴着自己，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贪婪地呼着那缕熟悉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