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有两套学区房外租，一套是成立分的，一套是王若英分的，两人在零几年尽享红利，让儿子能月月从租客上出一万八的甜血。

        “不好意思，我晚上要出去吃。”

        “我家没饭。”

        成峻隐隐不安，他酸溜溜地按着桌角，几乎要把陈年老桌板碎了，但由于杨恬嘱咐过，这是房东的东西，他最后松开手。

        一对比，成峻想，自己真是个万里挑一的大善人。

        也不给租客买点好家，葛朗台！下贱的穷鬼！

在她后面，亦步亦趋:“你在家怎么光着屁呢，也不穿个衣服…”他赶紧把阳台的帘子拉上，“哎哟，这要让对面看见了怎么办？”

        “我们可以出去。”

        成峻震惊了。

        她把水开到最大。

        “你下午到底要去干嘛！”

        “成峻，请你离开。”

        “你昨晚睡着了，我一人换的。”他状似漫不经心，漏出邀功似的得意。

        成峻叩门，咚咚咚:“我在和你说正事！”

        杨恬绕开他，进洗手间，关上门洗脸。

        大善人成峻高声问:“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房子格局不好，阳台背阴，加上这条淋淋的床单，洇得裙子乎乎，有水气。

        “你怎么还在这？”她诘问，“你忘了昨晚你说什么吗？”

        “晚上吃，也不影响中午吃啊。”

        成峻呆了半晌，一咬牙，问:“你就不留我吃个饭？”

        洗漱出来，成峻还坐在餐桌前，在生闷气，他穿好衣服，遮住大膀子和大鸟，看上去正常许多。

        杨恬大声:“你说我一睁眼，你就消失！”

        杨恬的刷子一抖，散粉簌簌落到领口，她赶紧拍掉，从礼品袋取出周培元送的手链，到手上。

        “我中午不吃饭。”她平淡，“我在保持材，一天只能外食一次。”

        这是她下午要穿的！杨恬更为恼火。

        杨恬无视他，一把将帘子拉开，阳台晾衣杆挂着床单，成峻洗了，滴答滴答淌水。

        成峻尴尬地一抖擞，不甘示弱地扯开嗓门:“谁说我要在这呆着了，你以为我是什么跟屁虫吗，我告诉你吧，我正要走呢！”

        杨恬冷冷将床单拂开，取下旁边一条裙子。

        从背后偷瞄，她穿一条黑裙子，版型正，有种知美，同时收腰包，走起路来腰和屁风姿绰约。

        “什么？”

        她笑了:“好走不送！”

        “你走吧。”她沉默片刻，见他不挪窝，便回屋打扮了，成峻忍不住跟随她肩的香气回，琢磨，怎么还香水呢？

        “神他妈保持材！杨恬，你胃不好你还只吃一顿，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你是审美畸形了，你…你不可理喻你！”见她不为所动，他拦在她面前，光膀子义正辞严，“你不要命了？知不知每年胃癌那些人怎么死的？你保持材给谁看，给别人看比自己命还重要？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