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蕙拍拍他的背安撫他:「去試探的人已經找好了嗎?」
王嬸這才收回落在兩人相握手上的目光,語氣慢悠悠的,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試探:「可不是嘛,這都等我家那口子從雜貨鋪回半個時辰了。倒是你們倆,這都快戌時了,布莊的活計再忙,也不至於拖到這麼晚才回吧?」
「布莊最近訂單多,耽誤了些時辰。」杜尚若笑著解釋。
他上前一步,將杜尚若往
後護了護,微微欠
,語氣恭敬卻帶著點疏離:「多謝王嬸關心,我們記著了
韓盧攥著杜尚若的手剛拐過巷口,就見王嬸倚在自家院門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那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
藺老將軍緊緊把玉佩攥在掌心,鄭重地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定不會出任何差錯!」
「另外,我已經聯繫了李御史,他會派心腹之人在山廟外接應,防止沈侍中的人逃脫。記住,一定要留幾個活口,讓他們親口認下勾結蠻夷的罪證,這樣才能將沈侍中一網打盡。」??
她說著,視線又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看穿,?又像是在揣測他們的工作。
事越少人知
越好,而且??我想藺將軍你應該也會想親自解決這件事。」
想到兒子,藺老將軍的眼神瞬間變得猩紅,他攥緊拳頭,拐杖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沒錯!若沈侍中當真是勾結蠻夷,我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暮色漸濃,巷子裏的燈籠已點亮,昏黃的光透過紙罩灑在青石板上,拉出兩
細長的影子。
她總覺得藺穆安戰死邊疆,與沈侍中有關,就算不是克扣軍餉,也可能是洩漏情報。
聽到王嬸這話,他心中一沉,王嬸顯然是看出了些端倪,只是礙於鄰裏情分,沒把話說透。
這話剛出口,她像是意識到什麼,又猛地停住,輕輕嘆了口氣,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帶著點無奈:「罷了罷了,是我老婆子多嘴。你們年輕人在京城打拼不容易,凡事多留心些總是好的。」?
「你說的是趙秀才吧?」杜尚若連忙接話,生怕王嬸再說出什麼引人遐想的話:「他是來幫布莊理賬的,最近要專心準備科舉。」
上官蕙站起
,語氣凝重:「好,讓他換上普通百姓的衣裳,揣著這玉佩去破山廟,見到沈侍中的人後,只說『沈大人讓送東西來』,別的什麼都別說,言多必失。你再挑選三十個
銳人手,在山廟周圍的樹林裏埋伏,只要看到阿默揮動白色布條,就立刻衝進去抓人。」
藺老將軍深
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恢復平靜:「找好了,是府裏的老護衛阿默。他早年在邊疆當過兵,對邊境的地形和蠻夷的習
都熟悉,而且心思細膩,雖然
在戰場上受了傷,不如從前靈便,但應對試探綽綽有餘。」?
韓盧一直站在杜尚若
後,雙手背在
後,指節悄悄攥緊。
王嬸拖長了語調「哦」了一聲,忽然話鋒一轉:「對了,前幾日有個穿青布長衫的書生來問我,說跟你們布莊有往來,還打聽你們是不是親姐弟??」她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看著杜尚若的眼睛,像是在等她的反應。?
杜尚若先反應過來,連忙鬆開韓盧的手,上前兩步,臉上堆起溫和的笑:「王嬸,這麼晚了還在門口呢?」
王嬸卻沒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反而往前湊了兩步,聲音壓得低了些:「是嘛?可我現在再看你們,眉眼間也不太相像,真的是親姐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