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阿默見上官蕙走的方向不對,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沒受傷的手:「小姐,你shen上的刀傷還沒好透。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先回府歇著,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行不行?」?
他說著,自然地從上官蕙手裏接過馬繩,指尖無意間蹭過她的掌心,又頓了一下,現在竟然連指尖輕碰都會讓心tiao慢半拍。?
上官蕙甩開他的手,可眉頭卻皺得更緊:「不行,姐姐被人這麼造謠,我要去撐場子。」話雖這麼說,她腳下的步子還是慢了些,她知dao阿默是為她好,可杜尚若的事,她不能不guan。?
阿默見勸不動她,便不再多說,只是默默走在她左側,將她護在相對安全的路內側。馬兒似乎也察覺到主人的急切,低低嘶鳴了一聲,腳步跟著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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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布莊門口,方才圍觀的人群已散得差不多,只剩幾個相熟的街坊在門口徘徊,見到上官蕙,又走開了。
只見杜尚若正站在櫃台旁,皺著眉跟韓盧和周叔低聲說著話。
上官蕙快步走上前:「姐姐沒事吧?」
杜尚若見到她,臉上的陰霾都掃開,迎了上去:「你可算回來了?」她打量了一番,目光細細掃過她的衣襟、袖口,連腰間的佩劍都沒放過:「路上沒遇到危險吧?我聽說邊境不太平,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上官蕙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轉了一圈給她:「就是路上趕得急,看著風塵僕僕罷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下意識地攏了攏袖口。?
站在shen後的阿默眼尖,一眼就瞥見她細微的動作,腳步悄悄往前挪了半寸,手不自覺地摸向懷裏的傷藥。
上官蕙話鋒一轉?:「剛才能聽到這邊吵得厲害,到底是誰鬧事了?」
杜尚若皺眉:「你都知dao了?那想必這liu言,這會兒已經傳遍京城了,就怕街坊們信了這些話,不知會不會影響布莊生意??」
韓盧在一旁補充dao:「方才是趙秀才來尋玉佩,還有紅袖樓的王姑娘在這兒鬧,說我們偷了玉佩,還??說了些不堪的謠言……」
上官蕙聽完,眼底閃過一絲厲色,隨即又壓了下去:「別擔心,liu言傳得快,澄清得也快。明日我就讓人去街上貼告示,把今日的事說清楚,或是押那王姑娘遊街澄清??」
杜尚若聽她這番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狠話,倒是被逗笑了,方才的焦慮消散了不少。
上官蕙卻是一本正經:「我可不是開玩笑,她也是女人,本該知曉女子立shen不易,怎能說這種話污辱你?今日若是不把這事解決妥當,日後指不定還有多少人敢來欺負你。」
杜尚若看著她,被人護著心裏感覺nuannuan的,勸dao:「大家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她,老鴇的手段已足夠治她了。」
她不是心軟,只是覺得沒必要再落井下石。?
上官蕙終究是鬆口:「罷了,就聽你的。不過告示還是要貼,尤其是咱們布莊附近,一定要貼得顯眼些,總得讓街坊們知dao事情的真相,不能讓他們被liu言蒙了眼。」
杜尚若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往後院走:「對了,將軍??也回來了?」
提到藺穆安,上官蕙聲音沉了下來,輕輕應了一聲:「嗯??」從包袱裏取出布袋:「在這。」
杜尚若捧著手上沉沉的布袋,那麼高大魁梧、能扛起千軍萬馬的人,走後??原來也會變得這麼輕??輕得讓人心頭發酸。?
她抬頭一看,見上官蕙抿著chun,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杜尚若心裏也酸酸的,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辛苦你了,帶他回來了。」
「姐姐??」上官蕙一路奔波,從找到將軍的遺物,到獨自趕回京城,她一直撐著一口氣,可現在面對最親近的人,心裏那些思念與悲傷,都再也忍不住了。
杜尚若見她突然紅了眼眶,淚水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不由得有些驚慌,忙拿出娟帕給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dao:「沒事了,你zuo得很好??」
上官蕙,伸手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肩頭,哽咽著說dao:「我還是好想他,一想起他,我就好難過??」
杜尚若緊緊抱著她,強忍著眼底的淚水,一遍遍地拍著她的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知dao,我都知dao??我也想他,可是將軍不會希望我們之間那些美好的回憶,都變得悲傷。所以??為了他,你也別淨想些傷心事,開心的回憶應該要開心的??」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