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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洄音看着那药膏，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圈已经变得发青的指痕，心情复杂地接了过来。

        林朝颂说着，率先打开了车门。

        “……”

        “……”

        他的语气很平静，明明白白下定了决定。许洄音知，她阻止不了他。

        他抬眼看了她一下，目光平静无波，“吃完送你回去。”

        他的话堪称无礼，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傲慢，却奇异地没有激起盛澄更大的怒火，反而让她怔了一下。

        走出卧室，她看到林朝颂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餐桌前，正在用平板看新闻。

        林朝颂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我来，是希望您能明白我对您女儿的诚意。”

        “在前面药店停一下。”

        “你来什么？”

        盛澄冷笑一声：“诚意？林少爷的诚意，我们高攀不起。”

        他总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而可悲的是，他给的“甜枣”确实能在她心里泛起波澜。

        “涂在手腕上。”

        司机依言停车。

        许洄音愕然地看着他：“你……”

        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上，镀上一层浅金，斯文俊雅，仿佛昨夜那个阴鸷偏执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桌上摆着致的西式早餐，还有一套崭新的、符合她尺码的衣物，从内衣到外套，一应俱全，品味无可挑剔。他总是能将这种细节得很好，无论在哪儿，都会让她享受到最上等的服务。

        林朝颂真的只是抱着她睡觉。

        拐个弯，车子停在老旧的居民楼下，引来不少邻居侧目。

        “吃早餐。”

        盛澄语气生，因为眼疾，她看得并不真切，但能感受到他上那令人不喜的迫人压力。

        “谢谢。”

        许洄音有点尴尬，低着准备下车。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许洄音茫然回神，发现林朝颂已经下车，她想问已经来不及。

        当林朝颂出现在家门口时，过来开门的盛澄显然愣住了，随即脸色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戒备和敌意。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神情自若，“有些话，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觉自己就像一株被强行移植到特定土壤里的植物，在抗拒与被迫适应中挣扎。现在，她承认，她适应了。

        林朝颂并不动怒，语气依旧平稳，也坚定：“无论您是否同意，我都会和音音在一起。这不是征求您的意见，而是告知您我的决定。”

        她声音细若蚊呐，迈着轻悄的脚步坐过去。林朝颂像没听见似的，但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轻轻上扬了几分。

        直到车子快抵达许洄音县城的家楼下时，林朝颂才再次开口，却不是对她。

        渐渐，他呼变得均匀绵长，揽着她的手臂却始终没有松开。

        次日清晨，许洄音在朦胧中醒来，发现侧已经空了。她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一丝莫名的惶然。

        “阿姨，好久不见。”

        林朝颂微微颔首，礼节周到，却并无多少意。他自带的气场与这间仄的客厅格格不入。

        “我要和你妈见一面。”

        回程路上，车内气氛依旧沉默。

        “我跟你一起。”

        很快，他开门回来，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递给她。里面是活血化瘀的药膏和贴剂。

        “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