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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长兄如夫(高H 兄妹) > 21.

21.

        “爹,娘。”陈洐之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她该是艳的,鲜活的,甚至带着些许蛮横的。他迷恋她发怒时亮得惊人的眼睛,迷恋她上那惯出来不识人间疾苦的馨香之气。

        “不……不是的……爹……娘……不是这样

        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背负着乱的罪名,才将这件蒙尘的珍宝重新夺回到手中。他要的,是拂去上面的尘土,让她重新散发光彩,他怎么能容忍一个孽种,去分走她的气血,去磨损她的美貌,去让她承受那种他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无法忍受的痛苦?

        他们的“忍耐”,原来是面对金钱时的弱。

        那对昨晚点燃的红烛已经燃尽了,只剩下两滩凝固宛如血泪的蜡油。

        陈芊芊看着面前两双在黑白照片里显得格外严肃的眼睛,浑颤抖,声音都变了调:“不……不……我不跪……”

        “你这个该天打雷劈的狗!谁要看你这恶心的东西!你以为这样就能抹平你干的烂事了吗?爹娘要是知……要是知他们养出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非得从坟里爬出来把你这个畜生东西活活打死!”

        他给她看这个,不就等于是在说,他以后可以毫无顾忌一次又一次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在她的里,不用担心会搞出人命吗?!

那样。

        陈洐之静静站着,任由那些污言秽语砸在自己上,他没有去看那些飘落在地的碎纸片,目光落在了一旁。

        “小芊……”他顿了顿,侧过看了眼旁抖若筛糠,连都不敢抬的妹妹,复又转向遗像,一字一句,“跟我了。”

        他们的“顺从”,原来是对不公命运的缴械投降。

        屋子里死寂一片,只剩下陈芊芊压抑着恐惧的抽泣声。

        堂屋正中央,那张掉了漆的旧木桌上,两张黑白遗像端正的摆放着,那是他们的爹娘。

        而他也随之在她旁直地跪了下去,腰背得笔直,沉默如青松。

        “你妈的!”

        “跪下。”他说。

        那双眼睛,他从小看到大,承载了无数“忍耐”、“顺从”的训诫,他曾在这目光下压抑了所有少年的血与委屈,将真实的自我深深埋藏。

        她怎么有脸跪!她怎么敢跪!

        但男人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按住她的肩膀,膝盖在她不轻不重一,陈芊芊便“扑通”一声,狼狈跪在了冰冷坚的土地面上,疼得她眼泪汪汪。

        她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

        他抬起,目光直视遗像上父母的眼睛。

        这份植于贫穷与愚昧的偏见,最终酿成了他心中永不愈合的伤疤。

        他恨他们。

        他们爱他这个儿子,却能心安理得地用女儿的幸福,来为儿子的未来铺路。这份爱其代价,便是对另一个生命的轻视,何其自私,何其凉薄!

        而陈芊芊着那张纸看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在他心里,陈芊芊是池塘里那朵最尖的荷花苞,是山林间那只最艳的野雉鸡。

        不行。

        多么讽刺。在他心里,早已对这对化作黄土从未给过他真正理解与庇护的父母失望透,他们给了他生命,也给了他枷锁。他们重男轻女,却从未真正理解过他这个儿子。他们嘴上说着心疼女儿,却为了那点彩礼,轻易将她推进另一个火坑。

        光是想一想,他口那子暴戾的邪火就压抑不住往上窜。

        他舍不得。

        被羞辱的感觉冲垮了理智,她把那张纸撕成了两半,狠狠甩在了陈洐之的脸上。

        这他娘的,不是等于默认了她以后就要一直被他这么吗?!

        她被他一路拖拽到了堂屋。

        “你干什么?!放开!你这个疯狗你要干什么!!”陈芊芊吓得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深深的血痕。

        他忽然一把扯过还在床上咒骂的陈芊芊,强行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

        他怨他们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怨他们为父母,却没能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一片真正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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