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地挥挥手：“算她走运！把她弄出来，手机还给她，收拾干净！快！”

        程予今像破布一样被拖出来，手机被回她口袋里。她浑沾满泥土和狗的口水，瑟瑟发抖，几乎无法站立。

        很快，一名度假村服务员陪着两名警察出现了。

        “警官，误会误会！”休闲服男人满脸堆笑，“我是这里的经理。这位女士自己闯入了我们的工作犬训练区，被狗吓到了，情绪有点不稳定，引发了点小动。我们正准备联系她的家人呢。”

        神崩溃状态下的程予今用尽力气，嘶吼着指控：“他们电击我！放狗追我！”

        为首的警察眉紧锁，他示意同事记录，先对程予今说：“女士，你先冷静一下。”

        然后又转向休闲服男人：“你说她是自己闯入的，有证据吗？比如监控？”

        休闲服男人摊手，一脸无奈：“警官，训练区涉及工作犬安全，按规定不安装监控，怕训练细节。但我们有员工可以作证。”

        警官又看向程予今：“女士，你说他们电击你，用的是什么工？有什么伤痕吗？”

        稍微平复下来的程予今抖着声音说：“是电击！那种一下就能让人掉的！”

        “电击属于警用械，民间持有是违法的。”警官语气严肃起来，转向休闲服男人，“这你要解释清楚。”

        男人面不改色：“绝无此事！我们的安保人员备的是合规的强光手电和辣椒水，用于驱散野生动物，从未使用过电击。这位女士当时情绪非常激动，可能是摔倒后的错觉。”

        为首的警官陷入了沉默。他经验丰富，从程予今崩溃的状态和度假村方过于完美的解释中，能嗅到异常。但他面对的是：一方是情绪激动、无法提供任何物证的受害者；另一方是准备充分、口径一致、且背景深厚的企业。并且案件质模糊，在没有造成轻伤以上后果的情况下，此事只能被定义为纠纷或意外，而非严重的刑事案件。警方的首要任务是调解和维持秩序，而非立即采取强制措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警察很难有所作为。

        他最终只能按照程序说：“女士，你的指控很严重，但需要证据支持。我们会立案调查，但调查需要时间。现在，请你先冷静，合我们回所里完笔录。”

        警车上，程予今蜷缩在后座，仍然在不断发抖。她的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和难闻的气味。

        旁边那位年轻的警察看不下去，默默递给她一颗薄荷糖。

        程予今麻木地接过，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年轻警察又问：“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你买一瓶？”

        程予今轻轻点了点。

        年轻警察拉开车门下车，走到了景区的小餐馆。

        买完水回来的路上，年轻警察低声对自己的搭档说：“张哥，那女的看起来确实受了很大刺激，光是误入场地被狗吓到应该不至于这样吧.....我感觉她的指控不像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