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沙发椅背，像是早已等着她说这句话。

        酒店房间格局本来就是一个套间。加张床确实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林澜转看他。

        周致远轻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拉开窗帘，夜景瞬间铺展开来，像一张微光织成的旧地图，密密麻麻的光点昭示着人群与望。

        他没有阻拦，只淡淡开口：“我猜你今晚会吃点苦。”

        “我不会久留。”

        “我不是在威胁你。”他说，“我是说，圣莫里茨的雪，很冷。尤其是对一个人不属于这里的人来说。”

        她拎起包，准备离开。

        房间在最层，景观一，彰显着奢华度假酒店的优雅。

        “当然可以。”他答得温柔，“但我猜你在这里没有订房。”

        他转，看着她站在房间里，有些防备地站着，看起来有些局促。

        但林澜并不想把这次工作只当成是一次工作。她有很多积蓄已久的情绪，需要在一个陌生国度一个人消化掉。

        但一个男人真的会好心到如此程度？

一场游戏的乐趣永远在于：确认对方是什么之前，先看她愿意成什么。

        林澜并不想回应这个问题。

        他也不介意：“没关系。不说也无所谓。”

        她不想纠结这是谁的错。本来像她这样的女星出国工作生活助理是必不可少的。

        倒不是林澜对自己有绝对自信，她只不过太了解男人这种生物。

        **

        “你可以暂住这里。我让酒店在客厅加张床”他补充了一句，眼神诚恳，却太过平静。

        他看着僵的林澜。语气倒有些轻快地吐出。“除非你还能遇到一个我这样的好心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她声音冷得可以结霜。

        林澜站在门口没动。他走进去，径直走到写字台前，指了指电话：“座机可以打国际长途，记得按前缀00。”

        林澜没再看他。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确认了明天下午团队会赶到，自己只是提前了一天。

        周致远又看了眼手表，“现在恐怕也没有任何交通工能送你离开这里。”

        他坐下，开始慢慢解开开衫的扣子，动作缓慢而有条理，像是本不在意她是否回应，只是打发时间。

        她确实没有。品牌方原本在山脚预订了一家酒店，本来应该有对接的工作人员来接她，不料她的助理时间搞错，林澜孤到达这里。

        她点，“谢谢。”

        “不了。”她冷声，“我会自己解决。”

        他还坐在原地，神色不变，像是习惯了出判断，也习惯了这种判断在之后被验证。

        似乎是不假思索地确认了接下来的话。

        林澜顿住。

        她平静挂断电话，转看他：“谢谢你。我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