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
窗外的風不再帶著刺骨的冷,chui進來時,只留下薄薄的一層涼。
傍晚的光線落進屋裡,多了一層溫和的顏色,空氣裡仍殘留著尚未完全褪去的寒意。
光線在室內慢慢鋪開,不再急著移動,空氣安靜得像是剛被整理過。
彷彿知dao,這裡暫時不需要被打擾。
凌琬坐在客廳地毯上,筆電貼著矮桌前緣放著。
shen旁散著幾張列印過、反覆被捲起又攤開的稿紙,紙面留著零星的筆跡,像是只被用來對照,最後仍被她擱在shen側。
筆被隨手放在地毯上,杯子裡的水早就涼了,卻仍停在她伸手可及的位置。
矮桌底下壓著她剛才拖出來的資料夾,邊角微微翹起,像是被中途擱置,忘了收回去。
螢幕上的段落一次次被拉回。
游標停住,又往前移了一點,接著整行被刪掉,再重新敲上去。
字確實有在往前走,卻走得很慢。
像是每落下一行,都要先退回來確認一次。
留下來的句子不多,卻都被她反覆檢視過;相比之下,被刪掉的,反而顯得乾脆。
等到手指停下來時,她才發現姿勢早就偏了。
背不自覺地繃著,tui也縮得太裡面,重心往前傾了一點。
像是無聲地把自己收進殼裡。
門鎖響起的時候,凌琬沒有回頭。
那聲音對她來說太熟悉了。
熟悉到,不需要確認。
她的視線仍停在螢幕上,手指卻慢了一拍。
敲鍵的節奏亂了一下,又很快被她收回來。
肖亦進來了。
她知dao。
鑰匙被放下,外套掛起來。
動作被刻意收得很輕,沒有多餘的聲響,也沒有朝她投來的視線。
即便如此,她的背還是悄悄ting直了,腳尖也跟著調整回來。
那個反應,先於她的意識發生。
這並不是出於禮貌,也不是因為被要求。
只是凌琬已經習慣了。
在肖亦出現的時候,就會下意識把自己收好。
那不是思考後的選擇。
而是只要他在,shen體就知dao,該回到哪裡。
肖亦沒有說話。
只是走過凌琬shen邊時,腳步比平常慢了一點。
那一點微不可察的延遲,像是在行進中的時間裡,被人輕輕按住了一下。
凌琬的背下意識地ting著,shen體被拉進一個正在運作的狀態裡。
那不是痠,也不是僵。
而是一種被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