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怔了一下，抠了抠脸，出了有点害羞的笑。“那个，chow      chow，你好得差不多了，想跟我一起四走走吗？”

        “乔纳森哥哥？”王乔乔疑惑。

        王乔乔和王德发都有捡垃圾的癖好，这是以前一起浪街时的必备技能，但在生活变好后，她们便愈发挑挑拣拣。王德发靠什么出判断，王乔乔不知，她自己是凭感觉，比如某些时刻摸到的一只外壳格外适手的笔，随意放进嘴里却莫名惊艳的糖，在那个特殊的时刻特殊的角度一下子攥住人目光的仙人球，或者干脆是因为觉得顺手所以端了一路的空咖啡杯。她想，也许王德发也有类似的感受。

        乔纳森牵着王乔乔的手，慢慢往外走着，王乔乔应着声，在即将踏出宅邸大门时，又回望了面一眼。

        “原来你在担心走不稳吗？”乔纳森赶紧上前几步，拉住了王乔乔的手腕，“没关系，我会扶着你的！”

        “啊，抱歉。”乔纳森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那个，chow      chow，你以前是，是中国那边的贵族吗？”

        王乔乔笑了，“真的吗？大概是因为我不习惯这样的裙子，所以走得小心翼翼的吧。”

        “不是啊，为什么会这么想？”

        王乔乔后知后觉地停下步伐，发现他已经在后落后了好几步。

        “这一层都是一些父亲和先祖们收集来的画，然后到门厅这边，挂着我的父亲和母亲的画像。可惜，还没来得及换上我也在内的画，母亲就因为意外去世了。”乔纳森拉着王乔乔的手，在女孩儿即将表现出悲伤之时，轻轻摇了摇。“没关系，比起chow      chow，我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是乔纳森。

        尽她其实早就拥有过这张面，就挂在她公寓的客厅，她遇袭倒下时边的那堵墙上。她还有一大块红色宝石，以及两个箭。那些东西都是在她出差去巴黎拍广告时，王德发捡回去的。因为她已经有两周没回家，她本不知这狗是从哪，又是什么时候弄回来了这些东西，因为觉得此时再去寻找失主又麻烦又容易惹上事端，索都放在家里了。

        “啊……”王乔乔不太会接这话。她不习惯有人对她表示怜悯的。

        “chow      chow，我可以进来吗？”

        王乔乔一向笃信命运。

        “好呀。”王乔乔站起来，理了理上的裙摆。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见到。

        乔斯达爵士实在是个好人，尽王乔乔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异国女孩儿，他还是给了她级的照顾，但这也意味着，她现在上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服饰。那多到必须有女仆帮忙才能穿上的层数不说，最里面的鱼骨束腰也有点要命，虽然没有往死里勒，但不得不时时端着姿态，弯腰转都很不方便。明明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至于这么早就开始穿吗？王乔乔历史不好，她依稀回忆起来，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十四五岁就开始嫁人了，也许十岁穿束腰，还真是普通的作。

        “那个，你的仪态……非常优雅。”

        “当然，请进。”王乔乔等着门开，适时送上一个笑容。

        王乔乔努力把目光从那个模样奇怪的面上收了回来，深了一口气，对乔纳森出一个笑脸。“没什么，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有点好奇。”

        难说，这才是她会穿越时空的原因？

        幸亏她曾经也穿过不少量庞大且格外紧的衣服，此时才不至于走的很吃力，乔纳森陪在边，帮她开门，提醒她注意地面，本来絮絮叨叨个不停，可渐渐的，他就不说话了。

蓬松的发里，从后到前，又从前到后，还没再搓两下，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王乔乔知，她一定是有了和自己一样的感受：那个东西，要捡回来。

        这下子，轮到乔纳森不会接话了。“那、那个，母亲也很喜欢收集艺术品，墙上的画里有三分之一都是她买回来的，还有这座宅邸的窗帘也是……哦，对了，你看，那边墙上的石面，也是她的收藏品之一哦。chow      chow？你怎么了？”

        在她的视野中，王德发已经飘到了那面前，用爪子碰，用鼻子嗅，可惜她现在是灵，怎么也碰不到。

        真是单纯的孩子。王乔乔在心里想着，突然看见王德发正在半空漂浮着，鼻子凑到乔纳森的发上闻了闻，打了个小小的嚏。她忍不住小声地噗笑一声，乔纳森不明所以，以为她是在对他笑，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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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纳森哥哥的妈妈好漂亮。”她转移话题，“乔纳森哥哥遗传了夫人的优点。”

        “走吧，chow      chow，我们去院子里，给你看我养的狗丹尼。他的个子很大，可能有些吓人，不过别担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以往的那些东西，都没有那张面一样，让她拥有如此强烈的愿望。

        王乔乔想到了“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