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层的城楼屋两边向上挑起，像鸟类张开的双翅。跟我在电视上看见的不同，这里的城门并没有卫兵把守，也没有张贴通缉犯的画像，门大开，大有“菩提欢迎你”之势。

虽然我不是文艺青年，但我对上仙的金叶（咳咳……）很好奇，于是再一次伸出罪恶之手，翻开我的，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把和背熟，然后念给夏奏听，让他帮我写下来。

我安自己，总比那些抽到白纸一张的人幸运。

来灌的人成群结队、拖家带口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而快乐的表情。据说灌两日后开始，每日辰时（就是早上7点）开始，中间一个时辰的休息，到酉时（下午5点）结束。哟，上仙也是八小时工作制啊。

关于这个“上仙的金叶”，我听旁人议论时吓了一大，因为我把“金叶”二字理解为它的谐音……甚至还想象人家七世上仙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子是如何将自己的送给文艺青年们的，想到某些不和谐的画面，就忍不住想写一句“强灰飞烟灭”送给上仙。

“春江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春江无月明。”才念了四句，夏奏就被我震住了，“这是……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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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项澄音到了没有……

夏奏带着我住进了菩提客栈，据说是当地最好的客栈，那相当于北京宾馆。这小子的银子似乎花不完，也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有钱，我要是他，就呆家里坐吃山空，何必大老远跑到金陵，不是真去当家，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我看来都不值得。

要接受灌的人，得在灌开始前去七世上仙平日修行的西莲寺参拜一至六世上仙神像，并在神像前的箱子里抽取号码，上面有你接受灌的日期和时辰，一个时辰大概有两百个名额。你在哪一世上仙的神像前抽号码也是有规定的，得据生辰八字，不能乱抽。有的人抽上来的纸上一片空白，那意味着你此次没有福缘接受灌，得再等四年。

灌礼设在西莲寺的大殿内，灌开始之后，所谓凭票分时段入场，那顺序是绝对不能乱的，也不能私自调换，否则就是对上仙不敬。

这四年一次的灌礼，既是一次宗教盛会，也是一次文艺青年的盛会。为呢？我听说了，来参加灌之人都可以将自己的诗词作品呈给上仙观看，诗作先由西莲寺的僧人筛选，最好的十篇才呈给上仙，上仙觉得最满意的三作品作者，将有机会获得由上仙亲自制作的“菩提纱”一枚。菩提纱就是将菩提叶长期浸在寒泉里，制作的时候用泉水洗去叶肉，就可以得到清晰透明、薄如轻纱的网状叶脉，将其粘在菩提叶形状的金箔上，成一枚金叶。

夏奏问了我的生辰八字，去西莲寺六世上仙神像前抽了号码，回来摊开一看，竟是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时辰。

今年诗作的主题是“水”“月”。

“当然。”我再一次……

当晚，我变成人形，跟夏奏一起坐在楼下吃饭，听周围人的谈话，渐渐得知了关于灌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