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为何不可有怜悯之心？”紫楼冷着一张脸反问。

“将军让我们留活口，兰帛却屡次起杀心。趁我回翎西山庄复命请罪时，居然带着你们私自将项府灭门，白杀了五十多条人命，惊动了皇上和嫔妃项氏。碍着将军的面子，皇上才没有追究，甚至狠心将哭闹不止的项氏打入冷，害她受不了痛苦而自尽。”紫楼冷厉的目光向红生，“你们以丧失怜悯之心为荣，但你可知，你们造的孽全被百姓归结在将军上，最后被泼了一脏水的是他，不是兰帛，不是我，也不是你们。”

“刚蒸出来的，慢点。”紫楼见我张大嘴哈着气，就舀了一勺在边凉。我不理他，夺过勺子自己自己吃。一碗下肚，汗又了一，畅快。我抚着肚子躺下，觉得自己将要满血复活了。

“我们的怜悯之心早在训练的时候就被磨掉了！”红生提高音调，“这丫在戏班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劝你动手，你三番五次找借口拖延，最后还把她放走了，要不是兰帛带着我们一路追踪，还真被她溜了。”

睡了三天？怪不得我感觉前贴后背的，吃饱了可还是想吃，而且特别想吃荤腥油腻。我刚要闹腾起来，就见门被打开，红生出现在门口，他们戏班的果然都是祈岚教的。只听红生问：“公主醒了没有？将军说一旦她醒了就得带去大厅问话。”

红生的语气相当不屑，“你的手也沾满鲜血，比我们干净不到哪里去。”

我隐忍着心中对紫楼的怨气以及对祈岚教的厌恶，闭着眼睛说：“我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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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随意取无辜之人命，是我的底线。”

“你……感觉好点了吗？”紫楼轻声问我，眼中着几分期待。

我大吃一惊，项澄音的妹妹心音已经在冷中自尽了？！不知现在项澄音知不知这个噩耗，都是因为我……我抓紧了床单，手心都是汗，兰帛不是说，是紫楼带着杀手灭了项府一门吗？为何现在紫楼说是兰帛带的，而红生并没有否认？杀害项府一门的到底是紫楼还是兰帛？

“你昏睡了三天，子弱，不能吃荤腥油腻。”

“紫楼，这几天你把她留在这儿治病，教众已经议论纷纷了。看在大家共事多年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得罪将军。以前你行事向来冷酷无情，这次怎么可以对我们的任务目标怀有这种……”红生迟疑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词，“怜悯之心。”

“没有。”紫楼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忙闭眼不动。

红生大笑，“真想不到第一杀手紫楼也有底线！当年训练时我唯唯诺诺不敢动手杀人，是谁对我一番说教，手把手地教我怎么一剑取人首级的？紫楼啊紫楼，是谁跟我们说，要成为一个杀手，就要先忘记自己还长着一颗

上，葱油的香味飘到我鼻子里，刺激我的味分着口水。我扭动着爬起来，扑在鸡羹边，用勺子舀了一口就往嘴里送……死我了。

你才死了，哼！我握拳，牙齿咬着被角。

“都三天了，还没醒？不会是死了吧？”红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