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出十文钱，你给她再画一个。”低去解挂在腰间装钱的荷包。

小郎君瞧见面，双眼一亮，一把抢过：这张面真丑，上后一定能吓到人。

小郎君早就察觉旁的女子从他刚站到摊位前就不规矩地乱看他，真讨厌，还看！

现实当然不会按照她心里的剧本去演，小郎君看看新娘面，实在喜欢，便背过手把面藏到后：“这个给我吧，你叫老板再画一个。”声音脆的清甜，就是理所当然的口气不像个求人割爱应该有的口气。

小郎君站远一步：“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已经帮你出钱叫老板再画一个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梵花冲他摊开手：“少耍无赖，我没时间跟你掰扯，赶紧交出面，喜欢的话自己叫老板再画一个一样的。”

老回：“五文钱。”

“画好了，给您――”老高亢的吆喝声盖过他的声音，将画好的新娘面递给梵花。

小郎君第一次坐船来大陆，梵花算是第一个和他说这么多话的大陆女子，还一眼就瞧出他是来自汝国，说梵花凶巴巴的模样吓到他了倒也不至于，他就是心里有点胆怯。

“我不，我就要这个。”他藏着面又站远一步，倔强地撅起嘴巴。

小郎君忍无可忍，一跺脚，扭脸叱责她的无礼：“你……”不许看我！

梵花注意到他披散在后背的长发，哟，还是个没出阁的小郎君。（女尊国已经嫁人的男子外出不能披散发。）

他抿紧，脸颊不知是被梵花看红的还是被她气红的，红得锦上添花，更添美，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抬高视线望望停在前方街边上镶金嵌玉的宝盖大车，车坐着两个自家女天师兼女保镖在时刻关注他这边的情况，他便底气又足了，神气地问摊主：“老板，这张面多少钱？”

没见过这么贵气人、清新脱俗的，许是汝国哪大富大贵的人家养在深闺中的小少爷。

小郎君自小居高门大，边围绕的都是些奉承他的人，何曾被这种俗的女子用言语糟践过，而且是在别国的土地上，端的是又羞又气又丢脸，狠狠一

梵花碰碰他的臂膀：“诶诶诶，那是我让老板画的，还给我。”刚才看见他的正面，一双微微上翘的丹凤眼清纯又妩媚，钩子似的勾人，要是跟我说句话，我一高兴，把面让给他也无不可。

“凭什么让给你，面的样式是我叫老板画的，独一份，你瞧这架子上有跟它重样的面吗？”梵花抬高下巴，端出盛气凌人的架势，其实一大半是想吓唬吓唬这个汝国小可爱，“赶紧交出面，一个汝国男孩子家家的，耍横耍到南国土地上来了。”

梵花推了他一把阻止他掏钱的动作：“喂，你有没有问过我这个面主人的意见？”

梵花被气笑了：“哟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是碰上无赖了，还是个汝国男无赖，真新鲜。”她起袖子，“你不交出面我可要抢了，到时候别说我非礼你，死乞白赖要嫁给我，我可不娶你这样的小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