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弦松忽然笑了。那笑容宁静得肆无忌惮。

断续的水滴声，成了空寂的地堡里，唯一的背景音。

他的手刚碰到陆惟真的手臂，人已被撞飞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于这足以泯灭掉他的能量场里，刹那瞬移八次，最后避无可避，也重重撞上了穹。

她不知，自己现在在陈弦松眼里，是什么样子的。脸白得像纸，满都是刚才吐出来的血，衣服也被打得破破烂烂，眼珠却又冷又亮，便如同之前每一次，遇强更强，从不认输。

看到原本死狗一样的两个人，仅仅只是挨在一起，低语了两句，就重新直了脊背，甚至重新显得坚不可摧，林昼有些讶然，更觉喜爱。

琉心黑光已泯灭了。

嘀嗒。

陆惟真抓住他的胳膊。他的目光，却是那样沉默惊痛，几乎是半抱着，让她和自己一起站起。

手中光剑，像是感应到主人强烈的意志，嗡嗡急震，通雪亮，光华难藏。

下一瞬间，那些黑光就撞到了她上，从来无敌的六五能量场，瞬间被穿破，她就像一只垂落翅膀的鸟，被撞飞了出去，“嘭”一声，被撞到了穹之上，又应声跌落在地，“咣当”一声，药剂瓶从她手心落，一路了出去。而她眼前还是一片黑光模糊，里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刀搅烂，连续吐出几口鲜血，摔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

陆惟真看一眼不远那个模糊的影，深一口气，压下中那翻涌难受的感觉，迅速将一破散的能量场重聚，坚定地说：“我还可以。”

啊，更想把他们吃掉了。

嘀嗒。

大六五的能量场也已消散。

剂瓶按下注入。

林昼抬起眼，望着不远，相拥的两个血人，终于有了些许心满意足的感觉，又有了些许兔死狐悲的寂寞感。他叹了口气，又笑了，他说：“本来，我只打算吃掉小六五一个。但是捉妖师也灵秀非凡，人间难寻。所以现在，我决定把你们两个都吃掉。”

琉，似晶非晶，坚韧非凡。通常情况下，刀剑、子弹甚至能量场撞击，都无法令它破损。

嘀嗒。

陆惟真呛了一口血，感觉到旁熟悉的怀抱。她刚睁开眼，就如同被针扎般闭上；睁开又闭上。紧闭了好一会儿之后，再次睁开眼，眼睛才模糊聚焦，看到陈弦松的轮廓，也看到他脸上、手背上的血。

地堡里重新宁静得就像他们刚刚踏进来的时候。

但是今天，三位当世级高手的接连爆发，终于令周围琉上，留下一深深浅浅的印记、裂痕，甚至是破碎的凹陷。

在黑光出的同一瞬间，陈弦松也已瞬移至陆惟真边，然后后，大六五浩瀚得近乎无限的能量场已至，而捉妖师的后背，今天第一次，空门大开，毫无提防。

第204章琉心之战（1）

然而下一秒，他已瞬移至陆惟真的边，一把将正在吐血的她，护在怀里，只是，他的也在不停颤抖，只是，无数的血，沿着他的额，他的后背，他的手臂，他的双，不停淌了下来。

他答：“好。”

“真的还要打？

穹上，陆惟真和陈弦松在琉心之外所见的，那种黑色、粘稠、血腥味的，不知从何渗漏进来，一滴、一滴……缓缓掉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