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挥挥手示意他起来，看向一旁低着的摩罗诃：“他在什么？”

正是在跑的时候，瑶姬认识了摩罗诃。

“大阏氏恕罪，这家伙不懂规矩，”小卒狠狠瞪了摩罗诃一眼，作势又要踢他，“还不快给大阏氏跪下！”

她口中虽然如此说，实则完全没有预料到。原来这右帐大阏氏是宗隽的另一位正妻，蛮族不同于汉人，虽然男人可以纳上许多个小妾，但正妻始终只能有一个，蛮族却能两妻并立，分立左、右两帐。

宗隽在求娶大严朝的公主之前，帐中已有了一位大阏氏。后双方商定，嫁过去的公主左帐大阏氏——蛮族以左为尊，所以瑶姬的地位在那位大阏氏之上。

初看到那个青年时，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应该见过他。原本打算一气跑过去，不知不觉控停了下来。

“原来如此，”瑶姬点点，想起自己见过此人，“我记得你是叫……”宗隽曾经提过那个名字，少女皱着秀眉，小嘴儿不自觉地撅起，好半晌才高兴地一拍手，“你是叫摩罗诃，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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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诃没有理会她，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停。

第9章关山雪9

瑶姬回了自己的大帐后，发现旁边的另一座大帐吵吵闹闹的，不断有侍女男进进出出。她将缰交给候在一旁的夫，顺口问：“那座大帐不是一直闲置着的吗？难有人要搬进去。”

“别，”瑶姬忙喝止那小卒，“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没得打扰了他。”

人，哪怕是她最亲近的阿青。她和宗隽的婚姻始于政治，宗隽是不是真心爱她，本就不打紧。

那夫忙赔笑：“禀大阏氏，是右帐大阏氏从娘家回来了。”

连瑶姬自己都觉得对宗隽苛求了，因为那个男人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的。除了床笫之欢时，会无视她的哭喊求饶按依着望弄她，宗隽甚至允许瑶姬每天出去跑。要知瑶姬的份特殊，在右金其实没有太多自由。

但瑶姬自嫁过来之后，并未见到那位大阏氏的踪迹。后又听说宗隽不甚喜欢她，之所以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宗隽父亲的阏氏，宗隽的继母。蛮族向来有父死娶母，或者兄死娶妻的习惯，老大君临死前又特意托付，才让她继续大阏氏

瑶姬忙喝止她：“什么大事不好，出京之前，我不是就已知此事了。”

右帐大阏氏？瑶姬心里一，强抑着惊骇绝步入帐中，阿青正急急地迎过来：“大阏氏，大事不好了，右帐……”

说罢又好奇地看了看，随即拨离开。跟随着她而来的一群侍从浩浩，扬起的尘土将人的视线都遮蔽了。那小卒啧啧称奇地看了许久，直到骏奔驰的影子彻底消失后转过，这才发现方才对此漠不关心的摩罗诃怔怔地站在原地，始终不曾收回远眺的视线。

看守着摩罗诃的小卒匆匆忙忙跑过来，见上的少女一华服，腰间束着大阏氏才能佩的金腰带，忙谄笑：“见过大阏氏，长生天在上，祝大阏氏永寿安康。”

“哦，”小卒恍然，“他在搓草绳，”见瑶姬面不解，小卒笑，“他是大君捉回来的叛逆，大君仁慈，留了他一条命，让他搓草绳用劳役来偿还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