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漫只是弯弯。这话，不好接。

看看，再瞧这戏，神色都变了，认真起来。手放了下来，扭看不移眼，念叨，“冬灰肯定喜欢看昆曲……”

偏偏，这时候有人要来打搅他的兴致，

关漫慢慢靠回去，微笑着，“好多了。”

都坐了下来。

雁落抬起右手稍压了压，“躺好，别动了患。”

小步也懂，跟着霜晨出去了。

“关漫。对不起，三哥上次失控了。”

霜晨走过来看了看吊瓶上的药水，轻说，“上次大哥住院，说是白芨粉、紫珠草止血更温和，用了么。”

关漫也坐起了，小步站了起来，

“我知。”雁落轻轻拍了拍他手边儿。

许久，雁落轻轻开口，

“那就好那就好。”

屏幕上的戏停了，

什么又没有了，

渐渐，

关漫目光移向屏幕。一时，情态默得好像只剩下决心，

一时，反倒房间里静寂了下来。

霜晨还是明白些，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就算平常再不对盘，这种分离的时刻，该有些情绪表达吧……这一想，也想起自己跟小步、残阳，也应该是更血于水，他更年长，小步残阳还最年幼……“小步，我们去医生那儿看看吧。”也是想给雁落和关漫留点说己话的空间。

“冬灰是河浦人呢。”

“三哥，四哥。”

“关漫，要说，你才是我最亲的弟弟，我更该什么事都不瞒你，以前种种，到如今，也算告一段落了。我就想着，接下来有一桩，不瞒你，拜托你，……照顾好冬灰。她是个贪玩的孩子，让她玩好。”

“是个好地方。”关漫浅浅弯，稍动了动，换了个更舒适的靠法儿，睨着荧屏，显出无限的艳懒，“六百年前他们的生活方式多好，闲散，悠适，逍遥，连调情都曲曲婉转里带点小暴，极富情感滋味。‘姐姐，咱一片闲情，爱煞你了。’对情人要叫姐姐，要说咱，不能直接说爱煞你，要先说一片闲情……河浦旧都秦淮河，这就是它的魅力……”

这下，真正安心看戏了。关漫要水喝。他也不搭把手了，愣像要记住戏里每个细节……

他虽从少首位上退了下来，还是他们的兄长。

“用了，前儿六嫂来还亲自调理了下这药水。”

这，关漫没有接话，小步如今越发啥都能想到她上，

关漫这才看向他三哥，眼神很沉。“这你放心。就像我那天说的，冬灰谁也不属于，她是个能得了自己主的人。”

雁落扭看着屏幕上那戏影，似乎又不是看着上面，眼神更幽邃，

是呀，孟冬灰可真真正正出河浦四百年世家孟庄氏，规规矩矩正宗河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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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这一去可要保重，我那天也见过靳老，其实就是想拜托他……”

朝香。”

萧雁落，萧霜晨来看关漫了。

小步本还闲散笑着，忽然一顿，

雁落也扭过来看向他，神情肃整许多，“是的，我承认，这点上你比我看得通透。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我都知，接下来，这世平静不了了，别把冬灰扯进来，你要真想由着她主，就心口合一护她到底，别把她扯进来，她还是个孩子。”

对雁落，他们恭敬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