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耿见他筷子尖埋在碗里，半晌没提出来，又见他神情发飘，于是不说了，过了几秒，恍然大悟，霎时脸红了，“您是不是觉得……吵？听、听惯了就没事了，今天且有得吵，您吃吧。”

雷三背着手下楼喝酒，老鸨察言观色，听出原委，心知这是陈嘉扬玩过的女人，雷三一定不会放过，于是兢兢业业着盛实安沐浴，又拿出时下最时髦的女校制服给她套上。

耳朵里灌进来的声音杂乱纷扰，其中一是的，柔的，大概又疼又怕，她在哭，情境让他想起红香楼那颠鸾倒凤的一夜，他握住少女止盈一握的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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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扬往嘴里扔一颗花生米，“没怎么。”

盛实安爱答不理，任由摆弄，耳朵里灌着左邻右舍的呻低，一张小脸上貌似是变不惊地在发呆，实则走投无路任人鱼肉。

阿耿说：“陈哥，怎么了？”

有车驶来，停在楼下，那大姑娘的弟弟妹妹拖着鼻涕泡，扑上去一顿围观。盛实安正看得出神，耳朵听得后一顿乱响，雷三上了楼，踢开门走进来，带着酒气，把她拖到吱吱呀呀的破木床上。

陈嘉扬全没听进去，他只从满脑子的旧声音里翻翻捡捡，终于想起了那夜盛实安支离破碎的呻，想起了他发的手心里那截不可思议的细腰长在谁上，想起盛实安拽住他的衣角，眼神沮丧得让人心口一轻。

他回看，楼下的酒桌正热闹着，上首是雷三，不过喝飘了，搂着两个妆艳抹的姑娘亲嘴儿，愣是没看见他。

陈嘉扬虫上脑，觉得手心发，于是心不在焉，问：“今天？”

用，你就是拖一年两年都是一样的下场。”

盛实安站起来，转推开窗。这里是四楼，下去不死也丢半条命。

10迟早<弱水金阁(民国1V1)(桃子盖)｜PO18臉紅心

她踮着脚趴在窗边，正是傍晚，楼下人如织，提筐卖菜的婆婆，看顾弟弟妹妹的大姑娘，敞给孩子喂的女，刨木花的汉子，墙下半死不活的醉鬼，还有门边不知已经死了几天的老狗，狗肚子边嗡嗡地围着苍蝇。酸臭杂乱的世景，她摔出脑浆子也惊不起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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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扬在我手上，快交出评论

盛实安是个害人，死活不关他事。

盛实安跪在地上，脑子里嗡嗡的。

雷三重又缺钱，熟悉的人都知，陈嘉扬不奇怪他在这种便宜青楼出没，也不找事，自己跟阿耿上楼，去那破落极了的雅间里点菜。阿耿连着几个月都在此地投宿，对菜色毫无兴趣，只是正正经经地讲事情，陈嘉扬边吃小菜边听，阿耿的线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的脑子被泡在这破败青楼里不绝如缕的尖叫呻叫骂声中。

阿耿老实，点点就和盘托出，“雷三弄了个小女孩来卖，钱到手了，他还要、要睡。”

在雷三手里不送命才怪，可是她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陈嘉扬跟人约了在醉雨轩谈事，停好车，走上楼，阿耿下来迎他，畏首畏尾地拖他胳膊，耳语：“快走快走，快上楼，今天不巧，雷三在那，别被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