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温
,月霜彷佛置
于羽
丛中,安逸而舒适,「舒服的。」
「那就行,回家吧。」
凌下寒收拾好行李推着轮椅,缓步行走,「回的是我家哦,你家的房子已经拿去抵债了。」
「嗯…」
月霜垂着,
眼眸尽是哀伤。
「你的东西都搬到我家了,关于你父母的遗物,」
凌下寒声音一顿,停下脚步,绕到月霜跟前,弯腰歉,「值钱的我替你留下来了,不值钱的我烧掉了。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
「没关系,这样就好…」
月霜凄然笑笑。
…………月霜暂住在住院康复科,出了病房,只见人声鼎沸,到
是护士病患,还有陪同家属。
月霜四肢高位截肢,无手无脚,实在太引人注目,一出病房,即刻成为视线焦点。
「喂喂,你看那个女孩,手脚都没有。」
「我去,真的耶,好惨。」
「天啊,这好恐怖。」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声音传入月霜耳中,她心如刀割。
忽然一小男孩叫喊:「妈妈,你看!那是什么啊?是人棍吗!」
男孩母亲立刻捂住男孩嘴巴,月霜却已崩溃哭出。
凌下寒也没料到会这般引人瞩目,手忙脚乱地放下遮阳篷,挡住月霜形。
他恶狠狠地朝四周人群瞪去,凶狠异常,「看什么看!?」
人声一嘘,凌下寒赶忙推着轮椅,离开此地。
…………两人来到偏僻角落,四下无人,他拉开遮阳篷,向月霜歉,「表妹,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
「没事的,」
月霜眼角擒泪,「他们也没有恶意,我不在意。」
「坚强的孩子。」
凌下寒摸摸她的,意示安
,「待会盖着蓬子走吧。」
月霜摇摇,「不要盖,我想…看看天空。」
她在病床上躺了三月,一直看着苍白单调的天花板,连蓝天白云是何模样,都忘记了。
「好吧,我给你带上耳机,这样有人议论你,你也听不见。」
蓝牙耳机入耳
,悠扬的乐声在耳边响起,是一首动听的钢琴曲。
「这是什么歌?」
「《夜里的向日葵》。」
夜里盛开的向日葵,永远见不到太阳。
就像月霜一样,断翅的飞鸟,再也无法翱翔天际。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天高云白,广阔无际。
耳边琴声缭绕,眼前景色正好,月霜呆呆遥望苍穹。
世界是这么美好,只有自己丑陋,残翼的蝴蝶,不过是种恶心的存在。
一路无言,凌下寒避着人群,步行约两小时,终于回到自己家门。
「表妹,这就是我的家。」
眼前一栋六层楼式公寓建筑,楼砖瓦砾间斑痕累累,看得出年代已久,不过整干净整洁,窗明门清,让人眼前一亮。
「我是租房子住的,住在楼,没有电梯,只能扛你上去。」
凌下寒抱起轮椅,登上楼梯,「话说霜妹,你多大啦?」
「我十七了。」
「才十七岁呀,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