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到底什么香，真的有那种味儿吗？”余萃震撼，“这天下竟还有我余家没存的香？”

        “余娘子有没有考虑过，”应传安犹豫着提醒，“殿下可能不太想让我知这件事呢。”这姑娘是真敢往她这儿说啊。

        “换类试试。”

        “……”

        牡丹花丛还在风中曳动，她这个位置即使抬了也看不到亭外发生什么，受跪拜的人迟迟没有出声，她们便只能跪着。

        她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只是子止不住轻轻的颤，本来欢声笑语不休的园子现在静得可怕，让她的血也渐渐凉了下来。

        应传安上冷了一瞬，俯顿首。

        “唉，殿下怎么到这来了。”隐约听到有三五人迎了上来，应传安不动声色抬看了眼，领是余家商行的大当家余缅，边上的不认识。她听余缅，“殿下不是说找人…便是这位姑娘…啊？

        应传安闭眼。随着这一声唤，即使周边跪拜的诸位宾客守礼未曾看来，注意力也如有实质般压在肩上，压得她发麻。她深一口气，起揖，勉力维持住面上的从容，恭敬：“郧阳知县应传安，见过殿下。”

        应传安失笑，“余家现在还能有没人的地方？”

        “……殿下。”应传安疲力尽地开口唤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廊上也有不少宾客，都默然行礼，五步开外跪了一片，她也息声，不再说话。

        眼前衣摆轻旋，似乎是离开了。

        应传安摇，“绝对是熏香。”

        应传安也顺着她来，从红木漆盘中随便拣了枚嗅了嗅，放回去，“不像。”

        果然，她方跪下，一声声敬拜就响起：

        “郧阳知县。”

        宴席将开，宾客几乎到齐，周边人越来越多，鬓边花香和香里的气味侵过来，嗅觉也疲劳得很，余萃左右看了眼，示意婢女把香盘端起来，“不行，我们换个地方再试，我可太在意了。”

        应传安脑子真的滞住。宾客们见人离去自觉起，她清楚地听到余萃和近点的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余萃还拍拍她的肩。年长的牵着自家小辈垂首避到边上让路，她敢肯定，几乎她前脚走，后脚路过的人便抬望了过来，如芒在背。

        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无比清晰意识到，那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枝玉叶，此时无论四世三公还是滔天权贵，只能躬俯拜。哪怕不曾正眼看王侯，时务当前，也不得不顺之。

        俩人好似第一次相见，应传安希望真能表现得如此，但听陈禁戚声音传来：“过来。”

        踏步声渐近，等那玄地金绣团花的衣摆停在自己前，应传安血几乎凝固，随风弥漫来的牡丹花香让她呼不通。

        “……”

        “拜见殿下。”

        “应知县怎么不说话了？”

        一来二去试了几遭，各类常见的香型都试闻了，应传安还是摇。

        “……”

        但她这时也顾不上了。前的人让她有种全然未曾见过的错觉，这是二人独时没有过的压迫感，直到着前狼后虎的压力出了院子，应传安脚步虚浮，背上汗。

        “啊…”余萃张了张嘴，若无其事地从刚来的婢女手中接过香料盘，“…来来来应知县，随便选点香看看有没有接近的。”

        许久没经历过这么压抑的氛围了，应传安心中莫名揣揣，半点风草动都能分去她心绪，叫时间也模糊起来，分不清是否已然足痹。

        “…我不知该说什么。”

        “……”

        “那应知县可太小瞧…”

        话音未落，周边细语谈笑的人瞬间摒声，步声迭起，应传安起想绕过遮挡视线的亭看看发生了什么，还未站起来，余萃在边上狠狠按住她，面上是未有过的敬肃，应传安想着大概了发生什么，顺着她的手跪在亭上。

        毕竟这是个真不在意名声的，又位高权重，鬼知能出什么疯事。

还盖着颍川王印。”余萃感慨，“还有这种好事。我不就赶紧应了吗。”

        “嗯…我刚刚说的没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