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众人会这么想。
在阿萝换第三次礼服的时候,久站的梅太妃已有些撑不住了,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都是混迹朝堂数十载历经散朝的老狐狸了,谁还不知谁?
梅太妃子一颤,神色复杂地看了谢明曦一眼。
魏公公一走,方阁老便忍不住叹:“皇上温和宽厚,行事不失果决,爱民如子,堪称一代明君。唯有对妻女实在太过爱纵了些。”
李阁老在心里腹诽了一番,口中呵呵一笑:“是啊,我等就别耽搁时间了。将奏折搬来,我们一并商榷。”
这等盛大又重要的时刻,梅太妃可千万别来个当场昏厥之类的好戏。
陆阁老咳嗽一声,打了圆场:“今日是端柔公主及笄礼,皇上只公主殿下一个爱女,观礼陪伴也在情理之中。我等深蒙圣恩,为皇上分忧也是应该的。”
可谓前无古人,想来也是后无来者了。
这也难怪!眼看着陆家就要出一个尚主的驸,日后说不定也能像谢皇后那般,为家族带来莫大的尊荣和
面,陆老狐狸心里不知多乐意……
倒是一旁的顾山长,虽然比梅太妃年长十余岁,却面色红神采奕奕。
阿萝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及笄礼,理应挑选康健的正宾。他出于维护亲娘
面尊严的私心
出的选择,现在看来,委实不太明智。
婆媳两人自彻底翻脸反目后,便相敬如冰。这般肢相
,还是第一回。毫
及笄,意味着少女成年,可以出嫁为人妻为人母了。
陆阁老原本是坚定反对阿萝入朝听政的。眼见着势不可挡了,陆阁老的态度也有了恰到好的转变。
亲自来观礼的盛鸿也有些后悔。
当然,到了阿萝公主这儿,不是出嫁,而是出开府招驸
……
方阁老:“……”
……
折之类,要辛苦诸位阁老了。”
何止是爱纵,简直就是溺太过了!
这一日,要换三次礼服,也要加笄三次。为正宾,要
的事其实不多。只是,梅太妃
素来纤弱,观礼的女眷们心里都暗暗为梅太妃忧心不已。
方阁老被噎得差点翻白眼。
及笄礼是一个少女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梅太妃病了一年多,颇见清瘦,今日特意敷脂抹粉,气色也没见好看到哪儿去。让人有一阵风来就能
倒梅太妃的担忧。
他何曾不想直谏?可皇上吃了秤砣铁了心,跟在皇上后摇旗呐喊的官员也越来越多。阿萝公主入朝势不可挡,他又不傻,何必
出来
恶人!
颜阁老忙笑着附和:“陆阁老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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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撂挑子一撂就是一天啊!
谢明曦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伸手扶住了梅太妃。
赵阁老自倒戈之后,说话便站在天子这一边,闻言顿时奚落
:“方阁老有诸多怨言,何不对皇上直谏?只在背后嘀咕,算什么能耐?”
热闹中透着庄严肃穆的及笄礼上,已许久未在人前面的梅太妃
了正宾,为孙女阿萝加笄。
李阁老扫了一脸正色义正言辞的陆阁老一眼,心里轻哼一声。
后只谢皇后一人,堂堂天子,从不沾惹二色。对阿萝公主,细心教导,耐心谋划,连储位也打算传给女儿……
陆阁老为首辅,当仁不让地张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