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系统的声音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如果说刚刚她对于面前理不清楚，大脑运转速度跟不上眼睛接收到的画面。

        是啊，她是来刷黑化值，那邬羲和利用她渡劫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焘奡说的都是真的，幼椿在听见系统的声音，就如同被眠的人听到了一声响指。

        乌黑的枯枝像炭黑碰到了邬羲和的那刻上如同烧焦的斑驳窸窸窣窣地往下掉落，树枝幻化成利刃。

        “椿？”

        邬羲和没有痛感，比起刀刃划破肌肤，冰冷的坚韧刺入血肉，心中不可置信更让他疼。

        他猜到焘奡会用镇上人的生命力来维持自己，也猜到了她会去找幼椿。既然撕破脸就看谁能说服椿，但是他没想到，椿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黑瞳彻底被金色的光芒所掩盖，黑色的羽翼随着花漫天飞舞，幼椿的眼睛被一片阴暗遮挡，耳边的声音空灵清澈，不似人类发出的。

        “吾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了人族的承诺。”

        黑暗之后的灼烧感熏到了眼睛，陷入一片红。

        －

        好不容易从挣脱了被成茧的的昶燮，走回了栖霞镇，他心里想着大不了就在栖霞镇待上一段时间，走入城镇发现死寂一般，雾蒙蒙的早上，没有人吆喝卖东西了，直奔幼椿家里房子空的，绕了半圈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满地的花，花？

        昶燮依稀记得古树很少会把花那么远，他抬起眺望远的桃花树，哪还有花，光秃秃的树杈子，脚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树下的少女还穿着那条诃子裙，只是她上半就是抹，披帛不翼而飞，完全展现她的冰肌玉骨，只是幼椿一直维持着闭眼的状态。

        地上是一团红线缠绕着黑色的鸟类，让它动弹不得。

        “昶燮……”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脚步声，她却笃定来的人。也是，镇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椿椿你怎么了？”昶燮在看见幼椿左脸才发现她在血泪，跨过了奇怪的红线团和三只脚的乌鸦，他到了幼椿边，想要去检查她的眼睛。

        “不用了，应该是瞎了吧。”幼椿说的很平静，在经历了一系列如同大爆炸一样发生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了。尤其是在她真的把邬羲和刺伤了之后，系统和她说由于隐藏人物死亡，她无法被传送回去了。她突然觉得一切变得很好笑，连骂系统都不到了，就很疲惫，疲乏无力的不适感，分不清是肌肉张力下降还是心理上对一切事物的厌烦。

        “昶燮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椿椿有什么能……”

        “杀了我。”

        昶燮说到一半的话彻底卡住了，音节卡在间吐出也不是吞咽下去也不是。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换个说法。”幼椿扬起了下巴，曦光下的脸柔和的朦胧，只是那一滴血实在目惊心的挂在脸上，“超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