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好了，阿渔先去向母亲告辞。

小小的荷包，阿渔一口气绣好了正反面的图案，吃完父兄的洗尘宴回来再收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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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都退了出去，阿渔好奇地打量母亲，然后她惊讶地发现，才一个晌午没见而已，母亲竟粉面春，宛如一朵大旱天里得饮甘霖的莲花，浑上下都散着着一艳柔媚。

阿渔看向镜子，也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有神。

江氏怕女儿自责，上：“她骗咱们也就罢了，可她背后编排侯爷，侯爷那脾气，怎会容她？阿渔，这事是吴姨娘咎由自取，你不用觉得对不起她。”

放下针线，阿渔刚要往外走，宝蝶的声音突然从门帘后传了过来：“姑娘，等会儿该去赴席了，您现在换换衣裳？”

两人互相对视，最后宝蝶先笑了：“算了，总归都是好事。”

江氏点点：“我也是才知的，席间若是有人问起你，你就当不知，千万别在侯爷面前乱说话。”

宝蝶进来送茶，摆好茶水就退了出去，小声对宝蝉：“姑娘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宝蝉：“对！”

宝蝉错愕地张开嘴，就几个眼神而已，宝蝶居然看出了这么多？

江氏叹：“生母被逐，二姑娘现在肯定很伤

阿渔一瞧窗外，果然红日已西垂。

“阿渔，吴姨娘被侯爷发落到庄子上去了。”关好门，江氏转，低声对女儿。

阿渔的绣工非常好。

“姑娘这么一打扮，跟要过年似的，侯爷见了肯定喜欢。”宝蝉美滋滋地，好像即将被众人夸赞美貌的是她。

“我，我只是觉得姑娘胆子变大了，不那么怕侯爷了。”吞下吃惊的口水，宝蝉说出了她的观察。

父兄凯旋是喜事，阿渔换了件杏红色的褙子，乌黑的发间也比平常多了两样首饰。

宝蝶：……

她们姑娘那么美，就该昂首抬人，让谁都不敢再肆意欺负。

姑娘坐在窗边，低着雪白的颈子，素手持针落脚细密，竟有种大姑娘上才有的娴静。

江氏才起来不久，正与丫鬟灵芝说话，听说女儿来了，她想了想，决定先跟女儿说清楚，免得稍后席间出事。

阿渔明白，忽然想到曹溋：“二姐姐怎样了？”

“吴姨娘已经出府了？”她呆呆地问。

都是她跟着徐潜那四年练出来的，因为除了针线，她待在后院真的不知还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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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蝉点，斟酌片刻才措辞：“以前姑娘什么都没主意，看咱们的眼神更像看小妹妹看大姐姐，什么都指望咱们替她安排，可刚刚姑娘的眼神，嗯，终于像主子看丫鬟了，而且是要护着咱们的主子。”

阿渔一愣。

意识到母亲的甘霖从哪里来，阿渔飞快地别开眼，心底却窃喜，看来说出吴姨娘这个幕后小人之后，父亲与母亲相得很不错呢。

宝蝉瞄眼内室的门帘，拉着她坐下说话：“你也发现了？”

阿渔并未对吴姨娘内疚什么，她只是惊诧于父亲的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