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艰难地摇了摇，边扯起僵的笑容，低声：“沈家小公子，可是我不认识那样一个沈越，真得不认识。我这没嫁人的姑娘，也当不得别人的婶婶。”

并没有怨，也没有恨，有的只是疲倦。

他这话说到这里，却被阿烟一个冷笑：“沈越，你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

她垂下眸子，眼眸余光扫向那跪在地上之人的白色衣摆，淡：“你走吧，今日的事儿，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沈越听此，苦笑一声，慢慢站起来，凝视着阿烟的背影，低声：“婶婶，我知你再也不愿意嫁给我小叔的，再也不愿和我沈家扯上一分一毫的干系。可是你也知的，太子和燕王不是长命之人，都是万万不能嫁的。”

阿烟默默地立在那里，眸中越发泛冷，却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重生一世，这个世间能让他真心跪拜的，也能当得起他这一拜的，唯有顾烟了。

他停顿了下，却又以极快又低的声音：“如今燕京城中，我也看了一遍，一时也没什么合适之人……”

却说这沈越离开了顾府后，上了轿子离去，他心中揣摩回味着刚才和婶婶见面的情景，

“论辈分，沈家小公子该叫我姐姐的，我这未出阁的姑娘，可当不起这等称呼。”

阿烟抽回衣袖，淡漠地扫了一眼后跪着的小小少年，却是疏远地：“我顾烟还不至于去求助一个十二岁的孩童。”

她这个往世的侄子，这个她一手照料长大的孩子，如今竟然开始替自己琢磨夫婿人选？

和这个人，她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阿烟听到那声“噗通”，却是边之笑越发冷了：

说着这话，他终于缓缓松开了手中原本紧抓着的衣袖。

她只是希望这辈子能够不要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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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跪在那里，紧紧扯住阿烟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颤抖：“婶婶，你问我是何人，我要告诉你，我是沈越，是那个被你照料了十年，与你相依相伴的沈越。是那个曾经发下誓言，有朝一日一定飞黄腾达，定要让婶婶得诰命荣华的沈越。”

“我知婶婶对我有千般恨万般怨，可是那都是误会，绝非出于我沈越本意。沈越便是肝脑涂地，也断断不会让婶婶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可是事已至此，沈越并不愿去解释什么。婶婶信也罢，不信也罢，万请记住今日沈越所说。以后但凡婶婶有任何能用到我的地方，我必然是倾尽一切，也要为你尽力。”

沈越凄声笑了，依旧拽着阿烟的衣袖不放，却是就此“噗通”跪在那里。

沈越怔怔地跪在那里，望着她那纤细而冷漠的背影，眸中泛起迷惘和无奈，他低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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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却独独对我这般冷漠？”

阿烟挑眉，边扯出一抹冷笑，语音冷厉：“你是谁？又是在说什么胡话？我不懂。”

“婶婶。”

沈越低，轻叹一声：“沈越一心只为婶婶，婶婶以后便知了。”

沈越跪在那里，苦笑：“到了此时此刻，婶婶又何必如此，依婶婶的子，竟能待越如此冷漠，自然是婶婶心中有前尘往事，竟是同我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