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郅一栽进被子里，哀嚎着：“你要我说几次，我不喜欢男的啊。”

“你别这样啊，我们医院有这方面很厉害的专家，我陪你去看看吧？”

耳边终于能清静下来，顾方郅垂丧气地坐在床上不发一语，隐私被人揭开后的愤怒渐渐褪去，现在他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师意慢吞吞地挪到他边，用手指勾勾他的睡衣，小声：“这病不是绝症，你会好的。”

脑中的一弦崩断，顾方郅以十分缓慢的速度转过看着师意，她说完以后竟然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

这么大的事情很伤自尊，师意担心顾方郅好面子，又提议：“要是怕被熟人知，我陪你去别的医院再看看？”

苦着脸抬起来，顾方郅嫌弃地往旁边钻：“别这样说话，搞得我像个小孩子。”

话里没有幸灾乐祸，有得只有温柔的眼神，顾方郅张了张嘴言又止，“你不笑话我？”

哭得太凄惨，师意手顺着他背拍拍，哄着他说：“你只喜欢女的，我知了啊。”

顾方郅抱着自己的，眼中红血丝明显，他怒视师意：“再说我把你嘴巴封上。”，师意吓得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从师意房间里出来后，手机铃声响起，是张灿打来的电话，这么晚找他一定是出去玩。

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伸出一颗脑袋，鬼鬼祟祟地往隔偷瞄，没有半点动静，顾方郅连声应好：“我上来。”，蹑手蹑脚地往大门走去。

嘴角弯起，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住他脸上的肉问：“那小朋友，姐姐请你吃糖好不好？”

“・・・・・・・・”，顾方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真的把他当小孩子了。

电话一接通，张灿吼：“出来玩啊，一群人等着你呢。”，电话那吵嚷得很，一听就知他在外面high。

聚会在他们以前常聚的酒吧里，顾方郅到的时候才后悔，前女友之一就坐在人群里朝他笑。

师意脚踩两条船的行为很过分，可他脚踩五艘船更是过分，师意笑话他也是人之常情。

师意手停住，大眼睛眨啊眨的，她好像无意识把顾方郅当成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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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在他脑海里，顾方郅要崩溃了：“你还和何主任谈过？”，声音就像是断气一样，最后一个字还破了音。

“其实真没有多大的事情，站不起来没关系，你可以用剂的。”，师意安他，他不是和秦珀一起过了一夜吗？男人和男人之间站不起来没有关系，买瓶剂也很和谐的。

迅速钻回自己房间，背靠着房门小声接听电话。

绝望从心底升起，他说过多少遍他不喜欢男人，为什么师意总是听不进去。

顾方郅除了见过心理医生和何主任，再也没有别人知他的问题，长期以来没有地方去倾诉，只能一直苦憋在心里。

师意嘴角撇起，是想笑话他来着，可是看见他这幅模样，反倒是下不去嘴了。

他转过对上师意的眼睛，她的眼神很柔和甚至还带了一丝小心翼翼，一阵悲凉由心而生，顾方郅自暴自弃地说：“我知你想笑话我，觉得是我的报应。”

可能是前半生使用太频繁，一不小心把下半生的额用掉而已，这话师意没敢说，怕顾方郅被她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