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二人分开，程微去东，程瑶则去长春。

长春殿内清凉无双，华贵妃赤足走在雪白丝毯上，见程瑶进来才随意坐下，抚着长长的朱红指甲问：“霄儿回来了，在伯府无人怠慢吧？”

贵妃娘娘这是要拿她的亲事文章呢，太子已经上朝观政了。

程瑶微垂着，目光是由华贵妃的足尖往上看的，最终落在那张艳丽张扬的脸上，温婉回：“义母放心，伯府上的长辈们待霄儿都是极好的。”

不过――

出了殿门。外面阳光晃眼，程瑶忍不住眯了眯眼，拿一柄美人团扇遮住了脸。

只可惜，将来与她常伴的，恐怕就是那片梅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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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厌透了怀仁伯府那些人，可是，在华贵妃眼里，一个能被勋贵之家接受的表姑娘当然要比无依无靠的孤女分量重。

她遥遥望了东的方向一眼，心中嗟叹。

自从失了子之，她与此再也无缘。

这样想着，程瑶缓缓走向那片夹竹桃林，却被小女拦住：“霄姑娘，那里娘娘不让去的。那花呀，据说是从海外传来的，只有娘娘这里有，娘娘爱惜得很，不许人靠近。”

“卫国公世子？”华贵妃眸底闪过深色。随后笑了，“是了，本差点忘了，卫国公世子乃韩夫人的侄子。”

也只有皇里的第一人，才能把如此奢华过得理所当然。

，若是不知的，还以为――对了，听说二表哥婚期定在明年春？”

程瑶目光又忍不住在华贵妃雪白的足上打了个转儿。

程瑶顿时脸色一僵，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除却太子，卫国公世子亦是不错的人选，至少对她够用心。

程瑶一脸恭敬：“是，伯府长辈们待霄儿好，同辈们待霄儿亦很亲热，就连卫国公世子今日凑巧来客。都对霄儿很关照。”

救了华贵妃命换来她的感激不假，却不足以让华贵妃收她为义母。

长春确如华贵妃所言，景致极美，尤其是东墙角栽了一片夹竹桃，正逢花期最盛的时候，或粉红如霞，或洁白如雪，让程瑶不由想到了卫国公府那一片梅林。

华贵妃似是有些乏了，优雅打了一个呵气：“本乏了，霄儿你也休息去吧。若是睡不着，这个时节长春景致很不错，随意走走也可。”

对于这些久居人上的人来说，旁人为他们付出牺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自小谋划，步步小心，却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她怎能不恨。

一尘不染的丝毯，鲜艳的豆蔻脚趾。更衬得那双纤足洁白如玉，勾人心魄。

相比人人传颂的梅花，她其实更喜欢夹竹桃，美丽绚烂，偏偏有毒。

程微面无表情脱下绣花鞋，摆在了二人中间。

经历了那些不堪，程瑶看得更明白了。

程瑶想起了今日在怀仁伯府见到的韩止。嘴角勾了勾。

程瑶怔了怔，随后若无

华贵妃懒懒看了程瑶一眼。笑：“看来霄儿在伯府确实很不错。”

“是。霄儿告退，请义母好好休息。”

程瑶暗暗攥了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