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连关切的神情都吝于付出。

太子不料程微问得这么大胆。怔了怔，才：“本当然担心。不过本是太子，岂能动辄惊慌失措？”

“若蝶，若蝶——”

“太子妃不能随便喝东西，要验过才行！”

相信的。要知困扰娟儿表妹数年的经痛之症，她是亲眼瞧着被三姑娘治好的。

若蝶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转跑了进去。

看着太子平静的面孔，程微不愿再开口。脑海中闪过二哥纵跃下悬崖的情景，伴随着二哥好友的怒斥声。

“我……”程雅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断断续续，“把……把这水喂我喝下。”

“醒了，醒了，太子妃醒了！”屋里紧张的气氛随着程雅的转醒并没有放松，稳婆和医女们动作虽有条不紊，一个个面色却难看得吓人。

眼见房门重新关闭，程微闭了眼，靠在墙上沉默不语。

不过……若蝶回，明明看不到程微，却仿佛能看到那个神情坚定的少女就站在外面。

“三妹……”听到程微的名字，程雅找回了一些理智。

即便她不相信三妹的符术能超过素尘长，但她不能不相信这份姐妹亲情！

那里面的是他的妻子，就算对妻子无爱，总该有尊重吧。更何况，还关乎他第一个嫡子的安危。

她相信，三姑娘不是一般少女，说出这番话定然有理由的。

若蝶咬了咬牙，站在门口喊：“太子妃，三姑娘说素尘长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您不能等了。三姑娘就在外守着您，要您有信心，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太子妃，您有什么吩咐？”

“太子妃，婢在！”若蝶跑了进来，因是太子妃喊的，稳婆和医女们无人阻拦。

程微紧紧盯着房门，默默祈祷。

她这些话已是超出了女本分，太子妃和小皇孙平安无事还好，若是有事，她第一个跑不了。

太子低沉声音响起：“三妹和太子妃真是姐妹情深。”



程微神情疲惫看太子一眼。问：“殿下，您不担心吗？”

若蝶接过那个瓷瓶，忙打开送到程雅嘴边，却被一个医女拦住。

说什么沉得住气，说到底。只是不够在乎而已。

是了，还有三妹！

程雅忍着剧痛，手缓缓伸向腰间荷包，好不容易摸到装有符水的瓷瓶，却没了递到嘴边的力气。

“还有！”程微没有松手，神情郑重，“若蝶姐姐，太子妃一旦醒来。你就对她说，素尘长已经回了玄清观，就算立刻赶来，她和腹中孩子都等不得了。你告诉她，我在外面，只要她有信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这话说完，若蝶几乎没了一点力气，要手扶门框才能站稳。

大姐姐，您信我一次吧，喝下助产符水，以后会有一个可爱的儿子陪着您，成为彼此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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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忘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三姑娘与她紧紧挽住的手。

比起大姐姐，她何其幸运。虽不能和二哥长相守，但他们为了彼此，是能毫不犹豫付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