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尘长环视众人一眼。没有开口。

华贵妃声音陡然高：“堂堂的皇长孙，居然是个痴儿，真是天大的笑话！传扬出去，太子颜面何存？皇室颜面何存？大梁颜面何存？邓安，去把当日给太子妃接生的稳婆、医女全叫来！”

“长——”程雅大惊。

“太子妃，你给我说清楚，瑜哥儿这样，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素尘长走近，仔细打量一会儿，忽然伸手按上容煊眼睑。

说到这里，她再忍不住哭出声来，在地。

殿内立着的宮婢早已抖如筛糠，脸色惨白。

素尘长看程雅一眼，松开手，神情冷凝严肃。

“是。”大太监邓安额冷汗，腰弯得低低的出去了。

殿内一阵人仰翻，只有立在华贵妃后的程瑶从始至终一声未吭，垂首压下嘴角的笑意。

第342章责问

程雅看一眼依然无忧无虑的容煊，缓缓跪了下来：“儿媳不知。瑜哥儿……瑜哥儿怎么会是痴儿呢——”

程微看着韩氏，一脸询问。

程雅嘤咛一声，终于昏了过去。

素尘长沉良久，众人越发紧张时，终于开口：“贫不大确定，请娘娘传御医来看看吧。”

程微回了飞絮居，刚刚喝下半碗热热的银耳羹，怡然居就来了人请她过去。

华贵妃声音狠厉：“把太子妃弄醒！”

程微隐隐有些不安。

程雅一，直接倒在若蝶上，浑不停地抖。

韩氏微不可察地摇摇，显然没有从传讯的内侍口中问出话来。

天正寒，枝积雪未消，程微接过画眉递来的大氅披上，匆匆赶了过去，一进门就见到一个内侍打扮的人正喝着茶，心不由一沉。

素尘长轻叹一声：“贫瞧着，小皇孙心智似乎有些问题——”

韩氏看到程微进来，忙：“微儿，贵妃娘娘传你进一趟，邓公公正等着你呢。”

看来，虽然因为程微学了那劳什子符术救下太子妃一命，别的还是没变的。

她就说么，明明记得太子妃应该是难产而亡，小皇孙是个痴傻儿，怎么会有这么大变化？

程雅只觉轰得一声响，已经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了，眼前阵阵发黑。

当朝的第一位皇孙，太子的嫡长子，是个傻子！

气氛陡然低沉起来，低得令人发慌，华贵妃面上已经不见半点笑意，吩咐完大女去传御医，沉声：“长，您看出什么来就直说吧，也好让本心中有个底。”

程雅悠悠转醒，迎上的就是华贵妃有些狰狞的面庞，浑不由一颤。

“什么！”华贵妃脱口而出，震惊之余，生生把养得修长的指甲折断了。

太子大步上前，面上已是阴云密布：“长这话是何意？”

华贵妃收了笑容：“长，小皇孙无事吧？”

只可惜，她却没了取而代之的资格！

是什么意思，已经无需明说。

“长但说无妨。”

秦老夫人险些跟着昏了，死死抓着华贵妃的手，喃喃：“天，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