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低了，慢慢把衣摆掀起。

程澈着伸手，来到衣摆，顿了顿，：“微微，你把受伤的地方出来吧。”

清醒着再痛，也比糊里糊涂强！

“呃。”程微坐直，水的眸子望向程澈，等他上药。

韩氏了眼：“请二公子进来。”

程澈径直跪了下去，沉声：“母亲，您可知，您与祖母她们进后，家中发生了何事？”

“澈儿。”韩氏嗓子都哭哑了，见了儿子，又是一阵心酸。

迎上程微诧异眼神，程澈勉强摆出平静神色：“坐着就行。”

程微于是躺了下去，骇得程澈忙把她拉起来，一脸尴尬：“不用躺，不用躺――”

韩氏闭了闭眼：“傻丫，我能见到你大姐一面，还是因为她太子妃的份，天家总不能允许仵作给你大姐验尸啊！你莫多想了，就当你大姐是自尽吧，这样心里总好受些……”

先前是太过情急，惊鸿一瞥之下，少女雪白的肌肤和绿色的小衣犹历历在目，此时冷静下来，又怎么好再来一次……

“这里。”程微指了指肋下。

“见到了，你大姐是上吊自缢的。”一提起这个，韩氏受不住了，眼圈一红，“到都是人守着，我哭得厉害，装作失去理智扑过去拉开了盖着你大姐的白布，看到了你大姐姐颈上一圈勒痕……”

程澈进屋来，见程微也在，开门见山：“微微，二哥有事要和母亲说，你先去隔间歇一歇。”

她外面穿了杏色夹棉小袄，里面是雪白中衣，两层衣裳掀起后，就出肋下雪白的肌肤与大片的乌青来，还有绿色的细带子从中绕过，隐入中衣深去了。

程微满是依恋看了程澈一眼，缓缓点：“二哥去吧。”

韩氏再也说不下去，抓着程微的手痛哭起来。

未到晌午，孟老夫人三人便回来了，府上气氛低沉得吓人。

“微微――”程澈喊了一声，见程微抿着一脸倔强，最终叹一口气，认命，“好。”

娘就崩溃了，于是连她上的伤都顾不上清理，此刻程二公子才会到什么叫顾不过来。

程微缓缓摇。

韩氏脸色一变：“澈儿你好端端跪下什么？快

程微得了消息，匆匆赶到怡然苑，挥退了丫鬟问韩氏：“母亲，您见到大姐姐了吗？”

程澈忽地移开眼，轻咳一声：“我叫欢颜她们进来替你上药。”

“嗯。”程微乖巧应了，走进隔间，直接就把耳朵贴到了屏风上。

程微摇摇，语气坚定：“二哥，我就让你来。”

她不要心里好受，只要真相！

“颈有勒痕，也不能说明大姐姐就是自尽的。”

第349章劝

那一脚踹在她上，彻底踹断了父女之情，至此无论是生恩还是养恩，她都还给程二老爷了。肋下的伤代表了她的狼狈和弱，除了二哥，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程澈不敢细看，绷着脸替程微涂上药，忙把她的衣摆放下整理好，咳嗽一声：“微微，你换一干净衣裳吧，好好躺着，二哥也要换件衣裳去。”

雪兰站在门口喊：“夫人，二公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