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虽没明说什么，却成功让程二老爷脸上一热。

孟老夫人对唯一的女儿是真心疼爱的，闻言解释：“芳英，这也不能怪你二哥。今日盘账合算了一下，想要补上韩氏的嫁妆，怎么也是不够的。你那庄子位置好，要是出去，好歹不会把伯府底子掏空了。你总不忍心哥哥侄子们将来喝西北风吧？”

大姑程芳英狠狠扯着帕子抹泪：“母亲，这幸亏是我赶了回来，不然您是不是就要依着二哥的意思，把我陪嫁庄子出去了？”

对孟老夫人的提议，他是有些把握的，这么多年他对韩明珠都不假辞色，现在虽闹到了这一步，倘若他低说几句。还是有自信让韩氏抬抬手的，却没想到连韩氏的面都见不着！

此时他慢慢翻阅着账册，室内格外的静，只听到纸张翻过时的摩声。

转眼便是三日后，一大早下人来报，说卫国公过来了。

卫国公一对剑眉挑起，淡淡：“程大人与舍妹既是一别两宽，往后可莫在我面前称弟，这不合适。还有舍妹的闺名，外男随意提起亦不妥当，还望程大人记住了。”

程二老爷何尝被人这般当面讥讽过，只是论出论名望远不及眼前之人，只得把恼火默默咽了下去，讪讪：“国公爷说的是。只是在下想再见韩氏一面，还望国公爷成全。”

“我刚刚说过，你们二人既是已经和离，还有什么可说的？程大人想见舍妹，恕我不能答应。”

“程大人。这账册我已经看完了，好像还差着一个庄子，另有一些古董折算下来约有万两白银的缺口。”

卫国公早年南征北战，后来手受了伤，不能再拿枪，就交出兵权回到京城修养，多年下来从他的脸上已瞧不出杀伐之气，反而更像饱读诗书之人，脸色带了几分书卷气的苍白。

“国公爷。”程二老爷拱拱手，“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想见明珠一面。”

他这位前姐夫，自从回到京城再没有任过职，似是好上了喝酒，他还听不少人惋惜过。

花食盒里摸出一块已经冷掉的栗子糕一点点吃下去，不由笑了。

第361章欠条

程二老爷抬袖。拭了拭汗：“国公爷，伯府的情况

孟老夫人听了，不由点。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您也替女儿想想。我和离后带着灵芸住在府上，说不准是要住一辈子的，手上没钱心里怎么能踏实？要我说，韩氏的嫁妆差上一些，也不打紧。您想啊，这么些年，韩氏对二哥不是死心塌地？就算现在闹和离了，可女人您还不了解么，让二哥放低段说几句好话，说不准韩氏就松口了。”

卫国公终于翻完了，把账册随手置于一旁，看程二老爷一眼，似笑非笑：“程大人，怎么不见孟老夫人与族老等人？”

而在他印象里，这位前姐夫也不是爱事的，却没想到一旦撕破了脸。是如此油盐不进的人物。

程二老爷一颗心渐渐沉下去。

程二老爷陪坐一旁，想着待会儿要开口说的话，心情委实不大美妙。

程二老爷不由看卫国公一眼。

念松堂里，气氛就没这么和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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