鵼拿起旁边梳妆台上的黑框眼镜，给自己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装作愤愤不平：可就算我们找到了尸首，若是欧生继续包庇她，我们也奈何不了她啊。

        她有些不满：但您很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不想用她的声音和您讲话。

        鵼这时才想起自己咙还贴着变声，正想撕落，对面男人似乎能读出她的想法，阻止她：先别摘，我听听看是不是能以假乱真。

        男人停顿了许久，鵼猜他应该是在抽烟。

是某位前辈的近照，肤白大眼，眉形状乖顺，脸颊鼻梁上有雀斑错落。

        她对着镜子练习着春月的眼神，春月微笑时嘴角上扬的角度，春月说话的尾音，春月出拳起脚、还有出大上匕首的速度

        可能是那一晚涂在匕首上的迷药给春月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也可能是春月太信任那瞎子，电子猫眼点了她的相，她都没篡改监控记录。

        过了一会，男人才缓慢开口：这么久了，终于等到他的肋出现了啊。

        继续找吧，没有尸首DNA对比，就没办法证实她把人放了。

        给大家打个放心针，饭盒还在温的，就是让我改了上的时间，要往后放放了。

        少女的态度不再像刚才接良伯电话时那么不耐。

        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虽然老眼昏花，但戒备心还是强。

        信息点满满的一章（出蜜汁微笑

        不过没关系，为了「Father」，她可以奉献一切。

        去菲妮娅的公寓，良伯的目标是圣明的手机，而她的真正目标则是这个，菲妮娅专门找人设计的，有春月声纹的变声。

        她恭敬拿起电话，按下接通，语气里有藏不住的雀跃：Father！您怎么今天有空给我电话？

        嘭！

        鵼着气走进衣帽间，用力推开衣柜。

        良伯的声音苍老疲惫，好似风刮过老朽松木的干枯树：还是没找到那两人的尸首吗？

        手机又响了，但这次不是她与良伯联络的哪一手机，而且铃声微弱。

        手机在响。

        作者的废话

        等良伯挂了电话，鵼瞬间眼烦躁。

        男人沉沉笑了几声，才：行吧，同意你摘了，安乔。

        衣柜后方竟是一间暗室，面积大约十平米，亮着血色安全灯，却没有其他冲洗相片的设备。

        电话那边响起嚓一声，好像是火柴燃的声音。

        终于被喊到自己真实名字的少女心花怒放，撕下变声，开心地向对方报告近期工作情况：            Father，真的像你设想的一样，阎罗越来越她了，这次的事也没有再深究。

        模特旁边的靠墙位是一张工作台，上方摆放一台电脑和一手机，墙上安着枪架和匕首架。

        电话那边似是叹了口气，找到再说吧，也不知那女人给欧生下了什么蛊，这样下去，遲早会出事

        铃铃

        区区一副又算得上什么，连生命她都可以燃烧殆尽。

        鵼把薄薄一片变声贴在咙，瞬间有一阵电刺麻感，忍过后，再开口，竟真的是前辈的声音。

        借着刀子和拳近到春月面前时，鵼也发现前辈的面上出的一些改动，只是当时两人的动作如幻影，她看不清那些雀斑的排列和大小。

        暗室里角落摆着一个男人形模特，着子，塑胶上伤痕累累，尤其心脏和脑后位置都被刺了许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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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良伯近期只与她用电话联系，不用见面，她省去了不少功夫，不用专门伪装回原来样貌。

        她巴不得欧生继续沉迷温柔乡，这样他们才能更容易找到破绽之。

        铃铃

        鵼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蝶形变声。

        在郭明亮家追数的那一夜，鵼没想过能遇上春月，更没想能直接同春月打上一架。

        她按图片里春月的模样了最后调整，再将黑发接长至及肩，上黑框眼镜，白裙裙摆飘飘。

        她突然一脚高踢，鞋后跟狠狠踹到镜子里那张趾高气昂的脸上，瞬间镜面碎裂如蛛网，玻璃碎片簌簌掉落。

        手机煞风景地响起，来电人是「蠢老」，鵼眸色一变，很快调整好情绪，上耳机按下接通：喂，良伯。

        公寓上一手的住客是名摄影师，她也是看中这个暗室，才租下这里。

        电子猫眼拷贝出来的截图有些曝光过度，好在镜拍得足够清晰，她稍微用件理一下就成功了。

        好幸运，有一个镜恰恰好拍到了那人的正面，为她提供了绝佳的对照图。

        嗯没有，他们的反侦察能力太强，那一晚跟丢车，加上这次她的黑客把监控理得干净，实在是找不到她理尸的地方。

        对面男人的声音上了一定岁数，低哑暗沉，但略带笑意：来看看你准备得如何，哦？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女孩的？

        鵼摸着脸庞，快要忘记自己原来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