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个盒子里的丹药是师伯用从襄山而来的仙草炼制而成，练成那天他和师伯一起在炼丹房。

        不然来一场大雨，这房子非漏水不可。

        国朝行里，羲和睡在皇后的寝之中，国师已经回家，吴夫人则拧了一个帕子站在女儿床前。

        送走皇帝与贵妃，皇后安排人送羲和一家去了皇后寝，自己则留在儿子这里继续理，毕竟还有谢婉儿没有安排。

        也是第一次知居然会有如此香的丹药。

        隔着包袱抓了抓，他在包了一堆衣裳的包袱里找到了一个小盒。手伸进去把那个盒子摸出来，还没开盖子，一清淡悠远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嘉月摇摇，喝下去的酒这会翻上酒劲来，她笑着对师兄说：“你知坠仙崖吗？我把孩子扔下了坠仙崖！便是天尊也救不回来了！”她笑着笑着眼泪就了下来。

        他确信自己没有那样东西，只有师傅，那样东西是在师傅手里的。

        蓬莱仙宗那个传了不知多少年的炼丹炉第一次在丹药练成后自己开了盖子，当时炉盖一开，那仙草炼成的丹药在散着沁人心脾的香气的同时从炉中飘了起来，他修仙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可是为什么，那位贵妃娘子，会吃下丹药呢？者华侧躺对着窗，两眼看着外面的残月，心中若有所思，这里面有蹊跷，有些事更让他想不明白。

        他推门进去，变出了一盏可以悬浮着的琉璃灯，点燃的琉璃灯随着主人飘到一个衣箱子前。箱子没有挂锁，他了盖子上的灰，掀起盖子，里面是师傅的两个包袱和自己的一个包袱。

        回到自己与师傅借居的茅屋，院门的篱笆栅栏敞着，屋门关着，他探查了一下屋里，没有任何人，连师傅也不在。

        被师兄扶着的嘉月的顺势躺在师兄的臂弯里，她亦望着天上那轮残月，抓着师兄的衣服说，“师兄，我最近才知，我的女儿真的死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真的没有了。”

帝点点，今儿还没有与贵妃缠绵，再不回去便没神没时间了。

        者华把盒子放回去，他熄了琉璃灯，然后和衣而卧。

        翻看向房，一草藤掉了下来。拿掉脸上的枯草，原来是上的茅草不行了，者华叹了口气，唉，先别其他了，这几日先想想把这房子修修吧。

        师兄顾不上别的，扶起嘉月将手上那碗解酒汤给她灌了进去，“喝了这汤，好好睡一觉，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对着外面的月亮，他在想，师傅，为何要给贵妃吃下金丹！

        坐在床边的皇后看着沉睡的羲和，她的脸上泪痕未干，眼角仍是。她接过吴夫人手上的帕子，轻轻了羲和的脸颊，“这孩子，脸也不就睡了，明天起来眼睛会疼的！”

        “你……”师兄将她挪回床上，她一把抓过枕抱在怀里，摸着枕说：“女儿，我的女儿，我还没有喂呢，你怎么睡了！”

        嘉月睁着哭的双眼，看着师兄手上的瓷碗，从回了蓬莱她就拉着师兄喝酒消愁，喝到现在她几近人事不知，若不是师兄拦着，她险些就要醉死过去。

        神女记挂着羲和，就没有听皇后怎么置谢婉儿，而者华因为想起了自己何时闻过贵妃上的香气，也离开了此地，他想回去验证一下。

        她说的话让师兄大为震惊，嘉月已是上神，生下的孩子生来便是仙胎，哪会轻易死去。他扯过一床被子盖在嘉月上，“好好的别说这些，哪里就死了呢！”

        此时远在东海蓬莱岛上的嘉月，她喝的酩酊大醉，趴在床上抽噎。师兄陪在一旁，端着一碗温热的醒酒汤，“好歹喝一口吧，酒窖里大半的酒都被你喝空了，这么下去你会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