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朗预判原因干脆利落，立刻将他们护送进屋，鹰目扫过屋内装潢，立刻决定：“曦小姐，你扶曜少爷去结账台后休息，二楼只能从外边楼梯上去，我去拿药箱。”

        早餐店小楼逐渐清晰，&039;钻石盒&039;透出的光亮打在少年清俊五官，苍白和血渍交织在同一张脸上，他意识有些混乱，听不清后姐姐呼唤声，脚下步子却无比坚决。

        “够了，你绝对不能这个状态回仰光。”霍曦眼眶，拍拍他后背，“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我送你去新加坡，好让哥哥放心。”

        霍曜咳出几口鲜血，决绝推开姐姐手臂，手背蹭去角鲜血，踉跄起，朝着有光亮的路口走去。

        和察娅分手以来，他刻意压制分离带来的痛楚，既然亲哥为达目的连妻子都能利用，自己也同样能割舍。

前血肉横飞引起生理的作呕，此刻愈发清晰的痛苦更让他的理智溃不成军，泛起一甜味儿，憋在口的血顷刻漫过。

        噗——

        “我判断对方狙击手最后一刻发现他们把曜少爷错认成您了，雇佣兵拿钱办事，他们万一杀错人拿不到钱，肯定不会开第二枪。”

        “带曜少爷进去止血，当地医院目标太大，万一雇佣兵混进去，容易被一锅端，全靠他自己扛了。”格朗沉着转，重型步枪撇到背后，搀扶起霍曜另只手臂，护着两个人向早餐店内退。

        “大少在军舰和反叛军交过手，端了他们两个整队的锐，为防反叛军入境报复，命令国防封锁西战区通往境内所有领空，他们进不来，会花钱雇人来。”

        “阿曜！”

        “好，一切小心。”霍曦心焦应声，搀扶弟弟，步步挪到结账台后方躲好。

        格朗不停蹄，确认姐弟二人藏在掩后方，朝豁开一个大口的玻璃碎门走，战靴踩得玻璃碴子咯吱作响。

        霍曦惊叫一声，惊慌伸手接住跌坐在地的弟弟，手心里还残留两滴他边滴落的血。

        死亡咫尺之遥，子弹燎过肉肩而过，这种高温钻心的痛，他也平生第一次尝。

        “好样儿的，曜少爷，大老爷们可别倒下去，点儿血死不了人。”格朗故意同霍曜说话保证他清醒，一手持枪勾住扳机，以蔽在两个人前侧，又向后问：“屋里有创伤药，大小姐以前安防课学过止血包扎么？”

        “报告大少，目标位于西偏南，高度约四米，长距约395码，对方刚才那一枪能直接索命，弹发生角度偏转，击穿玻璃门，曜少爷肩过了，不致命。”

        “学，学过。”霍曦看着格朗后背，紧忙点。

        玻璃门近在咫尺，霍曜刚伸手想推门，耳边刹那炸响，空气因高速冲击产生的爆破声会使人短暂失聪。

        忽地，有力量撑住右胳膊，姐姐焦心的哭噎声在侧响起，“阿曜，醒醒，去…去医院，你了好多血，去医院，先止血，不会有事的…”

        砰砰！

        “雇佣兵？哪来的雇佣兵？”霍曦慌乱问。

        这几天，从兄长的制裁中受伤越多，他的不甘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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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曜痛得满大汗，色惨白，语无次：“我…不用，看…看暻哥和嫂嫂…他们…屋里…”

        同时连上作战耳机，向上级汇报刚才枪响的源。

        他来不及反应，顷刻间，眼前玻璃门轰然碎裂，无数玻璃碴子四散飞溅，如剑雨砸在他肩和口。

        他必须同兄长彻底摊牌，就算被放去战场吃老鼠肉，啃死人骨，也绝不可能屈从于当逃兵这一条路。

        为什么里着相同的血，从小到大，暻哥能，自己就不得？

        他不懂，为什么效仿哥哥献祭，却仍然迈不出最后一步？

        枪声再次炸得他耳边嗡鸣，依稀听见姐姐在后嘶声裂肺的呼唤，眼前晃过格朗飞快冲来掩护的影，又是接连两声枪响，子弹由近至远，冲进茫茫黑夜。

        突地，一等侦察兵好似见鬼一般向后转，惊愣几秒钟望向早餐店内，音量骤然高几分贝。

        突地，左肩火辣辣的疼，霍曜下意识伸手摸过去，满手鲜血，漉漉从指到地面。

        万籁俱寂之后，少年目色发灰有些眩晕，跌跌撞撞向后退两步，仍强撑着形晃两下，拼命不让自己跌倒在地。

        “啊？！小嫂嫂？店里没看见她，小嫂嫂没和您在一块儿吗？”

        “阿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