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玩偶进纸袋里，空的牛纸包装被撑得鼓胀，出一只狗。

        “姐姐跟我说过，临外的晚自习很宽松，没人。”

        星苑……

        我承认我有点八卦的心思，不过我更想弄清楚她到底对喻舟晚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理，可我又不能举着大喇叭说“我想知你们为什么分手还闹得那么难看”，只好有意无意地提一嘴。

        冯老师全名应该叫冯・话里有话・嘉

        “哎？”冯嘉像是对待叛逆小孩那样假装嗔怒地瞪着我，“不接父母电话我可就不帮你解释了。”

        ――――――――――

        “当然是我不够格啦，临外招老师来应聘的都是专业对口的博士生，我还不够资格和他们竞争呢。”

        “嗯，在七中，高一。”我点，“老师现在在哪里教书，我记得您之前说不在临州了。”

        店老板人和善，就是假睫太厚了，笑起来时我看不请她的眼睛。

        话当然是我编的，不过隔着车内后视镜我看到她的眼神不自然地动了动。

        “对啊，我签了其他地方的工作，”冯嘉和店老板以无声的眼神交替打了个招呼，“在我读大学的地方，南港，不错的海滨城市，很适合居住。”

        我跟在她后面，抄近路穿过巷子，不出两分钟便到了停车的广场。

        “呀，这么晚，果然是出了名的熬鹰式教育，”冯嘉拉开车门示意我进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经常听七中学生吐槽他们每天起得早睡得晚，怎么现在还是老样子。”

        冯嘉的两次出现都巧妙地踩在契机上，第一次是在我见证喻舟晚的秘密之后，第二次是在越矩的故事发生后，似乎她是有备而来的猎人，可以捕捉到到我上关于任何一丝关于喻舟晚的痕迹。

        “想不想吃点东西，寺街这里的小吃值得尝尝，”冯嘉习惯地打开手机，“啊，如果时间觉得很晚了，我们下次可以再约，我送你吧。”

        因为不知情，所以看不透。

远。

        “你爸爸妈妈肯定也很担心了，七中是几点下晚自习？我不太清楚。”

        “不远啊，我住星苑那边。”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想买什么再去看看，需要给爸妈打个电话吗，我会替你和他们解释。”

        我看着一串号码，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锁屏上显示数个未接来电。

        我结账时悄悄抬起袖子心虚地闻了闻，上确实没有留下不该有的气味，甚至被害妄想症发作怀疑对方是来了一波反跟踪。

        “不是啦，”我陪着笑脸，“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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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袋里的手机在不停振动。

        问题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仔细斟酌一番，作为目前不知她家庭住址的人，问这句话确实没有馅，毕竟开发区和我家几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地方。

        “我不是，”车灯熄了，拐弯后驶入宽敞的路，她踩下油门，“我其实是个都很差劲的人，当老师也一样。”

        “老师住哪里？远的话就算了，我坐地铁直接走就好。”

        我摇拒绝。

        我使劲了口气，降温后的冷气钻进鼻子里。

        我极其讨厌撒谎技术熟练的人。

        一旦发现某个人不着痕迹地撒了谎，你就会怀疑之前是不是某句话也为谎言埋了伏笔。

        “可意也读高中吗？”

        “是不是家里人来了？”

        “喜欢哪个的话可以拿。”

        “那好吧，可意，咱们现在去哪里？买点吃的，还是送你回去？”她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我开车来的，不麻烦。”

        说出这句话时我盯着冯嘉的脸，遗憾的是，她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了然地哦了声，没了。

        冯嘉打开手里同色的纸袋，里面装了一套米黄与纯白色的餐，我好奇地伸过看了看，她便取出餐放到我手里。

        “十点半。”

        “不用，不麻烦老师了。”

        茶杯盘子和勺子一应俱全，每个都在不同的位置安插了造型各异的兔子。

        “冯老师为什么不留在临州呢？我感觉你很喜欢临外。”

        “是啊，我高中每天晚上都在教室里看武侠小说，教室熄灯了就回家看。”她笑的，“你可不要学我，我后来成绩坡了哭都来不及。”

        “姐姐跟我说你是个很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