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工厂，有一半是你妈妈的。”

        江家这份产业，江怀从来没跟她透过半分，这会突然提起，除了想刺激江赫，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今晚……”她说：“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去你爸爸公司，你不用担心我会抢你的东西。”

        他从来不会对弱者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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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大把人着专业不对口的事，不懂可以慢慢学的嘛……”江怀笑呵呵，话音一转：“叔叔今天就表个态，你要是有意向，随时欢迎你来，我知这事儿急不得，你好好想想。”

        “你觉得我能答应吗？”迟嫣撇了撇嘴角：“一个拿我刺激他儿子，另一个……”估计是想让她江鸣的垫脚石。

        南星为了跟他父亲在一起，跟丈夫提出离婚，眼前的女孩眼下的境跟他其实是一样的。

        “是吗？”迟嫣皱了皱眉：“没印象了。”

        迟嫣按了两下太阳，今天一整天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疲倦。

        迟嫣不想把对南星的猜疑直接说出来，因为她觉得周家明未必能感同受。

        这话听起来耳熟。

        “10年前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江赫笑了，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出笑脸。

依旧局促，但是她赏心悦目，于是那点厌恶没有了，只剩下同情。

        “我要说的就这些。”迟嫣对他点了点：“我走了。”

        “迟嫣大学学的也不是这个专业……”南星见她迟迟未表态，出来打圆场。

        这问题直接把迟嫣问住。

        她回过看他。

        “你就是太爱思前想后。”周家明像是话中有话：“这样很容易错过很多东西的。”

        饭桌上，江怀突然问迟嫣：“嫣嫣，你有没有兴趣到叔叔的公司上班？”他笑：“我看了你的短视频，发现你对家私设计这一块还了解的。”

        “陪我坐一会儿。”江赫哑声。

        听她提起母亲，江赫变了脸色。

        她脑子里快速飞转，打算找一个完美的理由拒绝。

        迟嫣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挣开他的手去拿衣服：“我先洗个澡，今晚得早点睡。”

        他沉默地退后一步，她无声地进门。

        “想到要什么礼物了？”江赫问。

        “要真是我的，你抢不走。”江赫看着她：“我对老的公司没兴趣。”

        ……

        周家明轻轻把房门关上，一转便拉住她，他低声问：“刚刚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答应？”

        过灯只留了一盏，光线正好打在他脸上。迟嫣望着他的脸怔愣半晌，才缓慢踱步至全镜前，她看着镜子内的他，缓缓摇了摇。

        她洗完澡出来，发现周家明不在房内，拿过手机，看到他十分钟前发了条信息：“有个朋友来这边玩，我们今晚聚聚，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这回门很快被打开，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迟嫣扔了手机，侧过看向窗外，右侧那间房阳台灯亮着，她咬思考片刻，还是朝门口走去。

        她走没两步，被他叫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