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赌吧。”薛北望笑了笑，他看着顾清的眼神戏谑又怜悯，又看了一眼唐无锋，才压低声音：“我赌你会跟我走。”

        两人遥遥对峙，唐无锋了一下顾清的肩膀，示意他

        只是他却没觉得生气，反而回看着顾清，十分嚣张地挑了挑眉，将膛都暴出来给他。

        薛北望了齿，觉出点酸涩，这小耗子究竟哪里好，值得顾清这般回护。

        他松了手，按住顾清的肩膀，将人带着向后退，双眼却紧紧盯着薛北望，全神戒备。

        顾清当没听见，鞭子又举起来，这一次拦住他的人变成了唐无锋，他一手握住鞭稍，另一手扣着几枚暗。他威胁警告的意味太明显，锋刃都了出来，完完全全是“明”了。

        “你就这么护着他？”

        “还是景和最懂我心意，届时整个浩气盟都脱不开干系，划算的很。”

        “你想得美。”

        “你……想要什么？”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还是拧开水送到他嘴边，薛北望喝了几口，低了他的手指。顾清瞪了他一眼，眼角晕红，没什么凶相，薛北望冲他笑了笑，有恃无恐。

        这一下来得意外，谁也没想到上一刻顾清还有些出神怔愣，毫无预兆地出手，鞭子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往薛北望上落下，竟是带上两分真气。

        即使如此，他的手臂上依旧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如果那一下抽实了，薛北望了口气，从来只有他把别人抽得开肉绽，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了。

        “比如……顾伯玉真正的死因。”

        方才薛北望下意识的躲避，他就已经发现，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脱了散的药力，如今手腕上的绳索，已经成了一个摆设，随时可以挣脱。

        再过两日就能到长安，顾清松了口气，这几天已经没有追兵，但始终不敢放松，如今进了京畿，各方势力盘固，不论史思明的人还是薛北望的手下，都不能再大张旗鼓地追捕。

        “我们个交易如何？”

        薛北望听见后的声响，本能地一偏子，腰腹几乎在背上原地转了个圈，双还牢牢夹着鞍。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信你就这么轻易被抓了，若你就这点本事，看来浩气来年就能踏平昆仑。”

        顾清的脸色一变，他一直不相信父亲会自尽，所谓的畏罪自杀，不过是相一党的借口。但是薛北望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一路走来他都觉得薛北望被俘的太轻易，就算顾清用百花拂手暗算破了他护真气，让他一时不能反抗，但他那些手下，居然至今都没有追上来，连史思明的兵，都已经交手过几回。

        然而这话唐无锋怕是难以相信，包括那天在狱中见到他们亲密姿态的几人，顾清看了一会薛北望，突然抽出鞭往他手臂上抽去。

        顾清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和薛北望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随便你，丢了就丢了，老子看见那堆冰块就烦，落雁城风水好，以后就住那了。”

        如果薛北望真的受制于他，那么顺势而为也没什么坏，现在薛北望显然没有。

        “不用急，住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薛北望再没折腾什么动静，这天落脚的地方难得规整，用热水泡发了汗，这几日的昏沉都一扫而空。出门时带了调理的药，但是又都留在了洛阳，谢章最好是都吃了，不然回谷一定找他算账。

        顾清翻了个白眼，虽然他不是很在乎薛北望跟着他们的目的，但他同样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这几天唐无锋的怨气简直要实质化了，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言又止。顾清不用想就知他在纠结什么，无非是床上那点破事，可惜他虽然不是什么贞烈之人，和薛北望却是真正清清白白。

        “如果不是那位已经作古，我都要怀疑你是故意跟着我们入京，刺杀王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