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了，还没跟你谈代价呢？你想要多少代价？」

        朱习菈点点，笑容里带着有成竹的坚定：「我会让他和那纵容他的老爸得到教训的，只要你肯相信我。」

        诧异不已的罗岱娣，还激盪思绪反覆犹豫着，朱习菈便又接着说：「还有，我觉得帮你妈诉请离婚和禁制令还不够，你爸反而可能更生气，你妈就更惨了。」

        盘算了这一顿饭的时间，该也够了，她向来一子通到底，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只是一开口，却不知为何没由来便想起纪禾菲。就算他早已知她是个堕过胎的女人，但这风波会不会演变成漫天风暴，她也不知，纪禾菲又会怎么看她。

        粉色盒子一朵玫瑰图案，正是她最常使用的armandbasiroselumiere。罗岱娣抿起嘴，停住呼，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瞪大着眼睛回望。

无花果夹杂在蜂蜜芥末生菜沙拉中，有着令人惊艳的酸甜；煎烤得鲜多汁的大干贝，衬上鱼子酱和金橙片牵扯着味起舞；酥炸得金黄脆亮的丝，外拌咸郁入味；炙烧黑鮪鱼伴随清甜黄瓜製成的箱寿司，扎实而甘美爽口……，一接着一，都是她这辈子从来不可能有机会品嚐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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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女人，或许就是有能力到她想，却不到的事，可以就这么放手一赌吗？

        朱习菈犹仍是淡定地，展开嘴甜美而亲切的微笑：「别那么惊讶嘛！我老公和你在同一个单位上班，我得好好贿络你一下，请你帮我暗中监督监督呀！有什么事的话，可要记得跟我通风报信喔。」

        又是一句惊人之言，让罗岱娣的口出混乱的节奏：「我妈……」

        「sara姐都知……」提到家里的事，罗岱娣忍不住低下，泛红了眼。

        那时在委送亲子鑑定的同时，她就已经探知了相关法律细节，没有法律效率的私人送检，乔宇瑞大可以死不认帐，所以当初花了那几千大洋，她也没想过要拿回什么代价。「我只希望……能够让那个烂渣得到一点教训。」

        「其实说真的……就算公开了，被遭到议论公审我也不害怕，我知受害的不是只有我一个，我只是不肯妥协乖乖听他的话，所以比较惨而已。但是……这只是我私人委託检验所的报告，恐怕……没有甚么法律效力。」女侍者上完最一菜餚离开，罗岱娣便停下筷子，抬起眼直视着朱习菈。

        「你的事我不但都知，我也知你需要的就是一个好律师。」朱习菈柔的声音，像是初春的阳光，陶瓷般的玉手递上来一张白色名片卡：「这是我家律师的名片，苗岳文律师也知你的一切，你只需要打个电话给他。」

        那温柔的一笑，显然动摇了罗岱娣的防卫。

        「sara姐的意思是……」

        「我不知这样好不好……」

        女人和女人之间，可以是势不两立的劲敌，也可以是贴心贴肝的闺密知己，是敌是友常常就在一线之间。在这紧锣密鼓的关键时刻，朱习菈当然绝对不会想要无端端多製造一个敌人，不这女人是不是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你别紧张，我知你很孝顺，每个月都寄钱回去，但是光是这样并不够，对吗？钱还是会被你爸拿走，你妈一样被你爸暴力的对待，对吗？」

        正要起离席，朱习菈却从她的mk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盒子说：「对了！这瓶armandbasi香水送你，上次我老公买给我的，但是我不习惯用这牌子的香水。不过，我倒觉得这香味适合你。」

        「我爸在美国的公司刚好缺一个清洁阿姨，然后……或许你弟妹大学念完了会想要到美国去开开眼界。」

        「妈妈……和弟妹很辛苦吧？助学贷款，还自己半工半读？」

        「没关係，苗律师的电话已经给你了，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再给我答案。只是，别让我等太久。」

        「那我……」该出个价码吗?一万？两万？十万？还是，就直接送给她其实也无所谓。在她抽屉里堆了几年无用的文件，说穿了便像垃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