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她的学区房,她都要捶顿足,谢坤前装个屁的清高,到嘴的鸭子扑棱飞了,她再不会重蹈覆辙,更何况他孙远舟跟人家谢坤有什么可比
这几年,孙远舟偶尔用旁观者的态度回想往事。那些事没有消弭,反而越来越清晰。他一件一件捋过去,搞懂她的本意和需求,理解她的虚假和贪婪,他第一次真正走近她。越深入,他的感情就越强烈,他越发坚信这就是爱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更在乎她。
一座无法逾越的的高山压得他不过气,唯有仓鼠似的跑永动轮,才能消解。
齐佳在里屋嘶声力竭咳出肺,她妈自知装真善美装过了,赶紧转移话题,聊他七大姑八大姨。论这点孙远舟堪称完美,没爹没妈,孤家寡人一叶浮萍,一个姐姐在南方
生意,但,几乎不联系,绝对不打扰。
孙远舟知,她喜欢搞些歪门邪
的花样,比如在长椅上用膝盖给他磨
,让他站不起
,再比如小树林里扒他
子。
她妈自诩最了解男人,反复分析孙远舟的心理,正常人十分掏六分付首付,他十分恨不得掏十二分,还找付国明借了三十万:“可见这个人哪,事极端,内心压抑,你跟他过,能快活吗?”
“要我相亲的也是您,挑三拣四的也是您,你想叫我怎么样?”
车震,什么玩意,他受不了这个,把她手掰下来,低声说:“车不能停路口,我得开走了。”在她非常坦率的白眼里,他问,“送你去哪?”
这只仓鼠让齐母心情大好,她好,齐佳就好,她在车里黏糊糊地吻他,把手伸到他衣领里行贼。
“你什么,你不要这样。”他通常拽着
带跟她拉锯战,显得他不甚得
。
他给她发消息歉,没有回音。他半夜难眠,生怕她闹不愉快,为了他和父母吵架。
车停在大路路口,但凡有个像她一样爱臭美的人,拿人家车窗照镜子,肯定被活春吓一
。
孙远舟背后一凉,他感觉老太太在透过他观察另一人。像个鬼魂盘踞在他肩。
直到这草开始值两个钱。待价而沽,他得以重逢。
爱她的方式就是满足她的需求,就像她狂言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而这也只是基石,她的需求,有时不仅限于钱。
他大分烦恼都来源于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当晚齐父齐母在
广场舞,她溜出去和李之涌逛吃逛喝,孙远舟是谁?什么都不是,转
忘了。
“妈!犹豫就会败北。”她对她妈说,也对她自己说。
在她的家庭生活里,他是一个微不足的闪回。就像人走路路过一
草,不会低
去看,不会记得自己和它相遇过。
听说买房,她妈喜上眉梢,掩着嘴谦:“房子嘛,谈这个为时过早,现在买房多难,我家可不是那势利眼的人,阿姨只希望你们过得开心,房不房的不重要…”
孙远舟从不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但德是相对的,跟她一比,他的水平高太多了。
领房本前一天晚上,她妈拉着她叮嘱,小心被人用房子拿住,提防姓孙的录音、带她签骗子协议,之类。
如果谢坤也像他一样,该多完美哪!
“月供两万多,你把他死了,小心到时候反来害你。”
她妈乐坏了,仍要出可叹可怜的表情,两个女人心里在想同一件事:
家女方家门,什么东西?狗东西。什么素质?没素质。有失德行,大错特错!
齐佳躺在妈妈边不语,事实上,她早准备好孙远舟小整她一番,他不算计她,她才奇怪,他在产权上膈应她两刀子,她反而更安心。
她顿感下,用怜悯又厌烦的眼神盯着车窗。然而,她不敢用该眼神直视孙远舟,毕竟他是出钱的那一方。